墨小劍扛著豆腐,拍拍蘭軟軟的肩膀道:“放心,我哥不是壞人,心眼好著呢,從來都不打架鬥毆,迫不得已反抗一下也從不曾見血過,斯文人,絕對是斯文的好男人!”墨小劍輕咳了一聲,心底道:“我可沒唬人,今個兒確實是第一次見大哥出手,也著實不見血,咳,應該說,連一星半點的骨灰也沒見著!”
曼珠從蘭軟軟到來之時就已經遣走了猛虎,而它自己此刻,早已經消失不見,留下墨小劍和蘭軟軟兩人結伴而行,一路相談甚歡,甚至有相見恨晚之感。
那天傍晚,流蘇專門做了一小盤豆腐釀,潔白的豆腐挖空了填上鮮蝦肉餡,下鍋一蒸,撒上芹菜蔥花,淡淡的香氣,撩起了眾人的食慾。
墨言四平八穩地坐著,可那眨亮的眼睛裡欣喜之情卻表露無遺。率性而為,隨心而走,向來是墨言的不二法則,這種與自然極為契合的心態也正是他這兩世為人武學修為能夠日進千里,登峰造極的原因。
今日對酥酥的態度,亦是如此,心,只等一個人,情,亦只為一個人所動,至於欲,也只為一個人燃燒。從見到酥酥的那一刻起,他心動情動欲動。他為人處事向來清心寡慾,寵辱不驚,但今日裡,由始至終,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是他墨言的!
人是他的,這個人做的東西,自然亦是他的。豆腐釀一上桌,曼珠第一個竄了上來,只是沒等它動蹄,蘭軟軟就開始數落:“花豬,你有沒有搞錯,這豆腐釀是豬肉釀製的啊,你連自己的肉都吃,你是不是豬啊你,你這輩子枉為豬,你是整個豬界的恥辱,叛徒,內奸。”蘭軟軟說完,還呲著牙,噴了曼珠一臉的口水,說了兩個字:“變,態!”
曼珠和蘭軟軟互相瞪著眼,饒有默契的轉頭,起手起蹄,就要朝那一盤豆腐釀殺去。
可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子再一次僵住了,而這一次,不同尋常,他們的身子有點發麻,曼珠眼睛一瞪,電弧,雷電之弧!蘭軟軟雖然沒見識,但正常人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墨言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豆腐,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果真叫人垂涎欲滴,就是少了些。”
墨小劍反應得快,看著蘭軟軟那副詐屍樣,聽著墨言的話,立馬道:“大哥,你喜歡這豆腐,多嚐嚐!”
墨言手指輕輕一敲桌,挑眉看著蘭軟軟道:“你也喜歡?”
蘭軟軟吸了一下口水,結巴結巴道:“我豆腐吃多了,你吃,你吃!”
墨言方才把頭轉向曼珠,曼珠的豬蹄把豬臉一擋,側著頭朝蘭軟軟投去了一個難兄難豬的表情,低嗚一聲,直接竄開了,以後有這個傢伙在的地方,它有多遠躲多遠!雷電之力,晉升元神境界才有的天劫之力,它豬齡尚淺,為了一塊豆腐玩命的事不划算,相當不划算。
只是第二日,墨言依舊要回到墨家村,迫切希望回去的原因,是因為他已經突破了天元境,體內的血狼王和玄皇龍的血脈都已經正式甦醒,以兩者極其強悍的血脈,取其精血,輔以丹藥,內外結合,為父親疏通筋脈,舊患痊癒的可能極大。或者了結了這個心結,他會尋個機會搬到這金虎城,在蘭家豆腐的對面開一家醫館,與酥酥比鄰而居。
“紫玉戒,成一對,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話當紫玉戒在他的手指顯現出來之時就已經烙入在他的腦海。酥酥是他認為的命定之人,只是為何,當他牽起她的手,卻絲毫感受不到那紫玉的氣機牽引?
對於墨言的第二日的離開,酥酥並不矯情,一見動情可以如火燒般迅猛熱烈,但兩情相悅卻需如細水長流般相濡以沫。他這般趕回去,定有他所急之事。
墨言的心情依舊不捨地踏出了蘭家豆腐坊,略微站定,輕抒了一口氣,狹長的鳳目一挑,對墨小劍道:“回去前,先到丹香閣走一趟!”平白無故追蹤於他,還妄敢對酥酥下手,他墨言做人雖然低調,卻是因他不喜出手,一旦出手,就絕不計後果!
境八 墨雙黎
墨言出門之時天色尚早,他一直走至酥酥的房外佇立了好一會。甚至有好幾次,想衝動地將門敲開,只為一睹那一夜未見卻已時時念想的女子。
墨言輕輕自嘲而笑,他的心境,似乎已經走過了一輩子。對人世間的冷暖炎涼,他看得比自己的父親豁達,父親依舊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鬱結於心,可對他墨言來說,換做是他,要不就甘於平淡,與身邊的人廝守到老,要不就執刀而起,就算只剩半口氣,也要不折手段,將當年仇隙之人,劈斬於刀下,縱死亦無怨!
看似溫潤如玉的墨言,其實他的個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