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的紫血槍重重一跺,虛空之中,長槍本無著力之點,但槍尾對準的地面,卻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墨家的地面重重搖晃了一下。
“如此,那便死。”墨言的語氣平淡。
站於原地的海存消失了,唯有一個巨大的黑洞般的風口在不斷地撕扯。
墨言的身子一晃,整個人飛射而入那風口之中。
十數里內的空中激盪起陣陣風雷之聲。齊天一方不少人東倒西歪,被波及地無法安穩懸空而站。反觀墨家一方,卻絲毫不受影響,連修為最為低微的弟子,都興致盎然地看得津津有味。
原本看到元皇之戰,想要喝令弟子們退散下去的三大長老,生生把話吞了下去。惠武蘭咧嘴一笑,別提多麼輕鬆自在:“放心,有我曾孫兒罩著,毛都不會少一根。”
惠武蘭話音剛落,一聲慘叫聲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一個身影直直落在地面,紋絲不動,正是海存。
墨言的身子隨著出現,雙腳立於海存的頭上。
只是片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妥之處。
墨言的長槍竟從海存的頭部灌入,直接穿透他的身子。墨言所站之地,並非海存的頭頂,而是那高出一截的槍尾。
海存如同一個被竹竿插直了的稻草人,立於地面上,聲息全無,已然死去。
所有人的心都漏停了一拍。
“我說過,自行了斷,可保全屍。”
墨言的腳輕輕一跺,身下海存的身子瞬間化為一片血雨,不復存在。
墨言的聲音依舊溫和,可聽在眾人的耳邊,卻堪比修羅之音。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傍晚回來梳洗後便倒頭大睡。去了廣東河源市,離我們這大概三個小時的車程。四家人一起遊玩非常熱鬧,男人們把行程酒店神馬的都安排妥當,吃得好住得也不錯。不過像我這種平日裡沒怎麼鍛鍊的人,遊山玩水,兩條小腿跑得發顫,人家爬到山頂,我在山腰跟買特產的坐著閒聊。
今天開始上班。中午,傍晚擠著時間趕緊把文碼出來,多謝諸位兄弟姐妹的鼎力支援。
☆、境九十五
全場靜得落針可聞。
墨言的話在眾人的心裡泛起一陣陣的徹骨寒意。
沉默片刻,在場之人不約而同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卯足了勁的吸氣,竟使得地面差點塵土飛揚。可見眾人這口氣,憋得那叫一個久哪。很多人的身子搖搖欲墜,低著頭,不敢再看墨言一眼。怕只要再看一眼,自己會控制不住癱軟在地。
方才的墨言,未現其身,槍影先行,一招之下,八百條鮮活的生命湮滅。這一幕給眾人帶來的,是無以倫比的震撼,卻也僅僅是震撼而已。畢竟元皇之威,自當不同凡響。
海存毫不猶豫便出言挑釁,並非他衝動有餘,思慮不周,而是在他以為,墨言就算已達元皇之階,卻也與他一般同屬新晉元皇。而元皇一旦傾力出手,若使的是頂級的攻擊秘術,收割這八百螻蟻般的性命,根本不足為奇。
但海存不知道的是,發出這一招的墨言,身在數十里之外,憑藉的僅僅是紫血槍的槍芒之威。海存若是知道這一點,怕也不敢如此託大。
海存如是想,其他眾人亦然。
但墨言的第二次出手,海存的斃命,帶給眾人的,已經不是單純的震撼,而是無邊無際對未知的恐慌。
元皇在天元大陸的稀有和尊貴,在沒有元神之階武者的世界裡,是金字塔尖般的存在,幾乎成了不死的神話。今天,這個神話被卻狠狠打破了。
這個將至高無上的存在踩在腳下,在眾目睽睽之中,將傳說中的不死之身,擊潰為漫天血雨,使其死無葬身之地的始作俑者,又該是何等層次的人物。
當你心中堅定不移的信仰被打破的時候,即便是元宗高手,不安和驚恐也瞬間席捲全身上下。
海存的身子落在地面時,遠處的雲蘭若渾身的血液仿若被抽乾一般煞白一片。一向從容淡定的雲大國師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袖袍一收,握緊了雙拳,顫聲道:“我要立刻稟告老師,請老師即刻出關。”在眾人驚恐萬分的眼光中有些狼狽踉蹌地離開。
雲蘭若前腳一離開,齊家的當家人齊榮眼光一沉,身子微不可見的後退到人群之外,轉身亦悄然倉皇離去。
墨家城牆上下,隨著一陣死寂的沉默和驚恐之後,猛地爆發出一陣響天徹地的歡呼聲。從這一刻起,墨言在墨家子弟的心目中,正如三大長老所預料的,儼然成了戰無不勝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