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的呼氣聲越發的重,眼眶欲裂的眾人屏氣凝神,不敢擾亂墨仲御分毫。如果說惠武蘭的話激起了他們的血性,如今墨仲御的中毒則是激起了墨家上下幾乎所有人的憤怒和殺意。
墨仲御一如既往的鎮定果斷:“姑且認為來侵者是海族。這麼多的高手同時出現在元月京城,包括皇家在內,竟然沒有一方勢力獲知任何風聲。若說沒有能遮天蔽日的勢力為其保駕護航,諸般掩護,誰信?”
“你的意思,這是皇室所為?”三大長老其一開口問道。
墨仲御眼一沉,“不確定。至少,我們安排的探子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如果真是皇室,那隻能說,軒韜烈和雲蘭若,藏得太深了。”
墨仲御猛地抬頭,聲音抑揚頓挫:“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一仗,若勝了,我們墨家將元氣大傷,若敗了,墨家將不復存在。背水一戰,我們沒有絲毫的退路,非打不可!”墨仲御的大關刀重重提起放下:“老夫命不久矣,若能為守護墨家流盡最後一滴血,老夫心願足矣。”墨仲御的雙眼朝眾人看去:“老夫相信,這世間只要有一滴墨家的血脈留下,墨家終有一日會東山再起。墨家人,縱頭斷血流,絕不言敗!”
三大長老默不作聲,卻相繼站起,微微躬身。三大長老心中都有同一個念頭,都說虎父無犬子,若是墨言還在的話,定能引領墨家走向另一個巔峰。
“我們與老家主同進退,與墨家共存亡!”齊刷刷跪倒的一大片人異口同聲。
隨後墨仲御連下了好幾條指令,各分支的負責人均領人下去部屬,而外面叫囂的聲音,似乎也安靜了好一會。
當大廳裡再次剩下墨家主事人的時候,墨雙黎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沒有任何繁文縟節,便出聲道:“京城數得上的勢力當家人都被召進皇宮,至今未有一人出來。”
“坐山觀虎鬥麼?”楊彩英冷笑一聲,“海族震懾,未明真相之前不可輕舉妄動,這倒真是一個好藉口。”
“墨家若亡,元月受到的影響不能不考慮在內。皇室要出手,也要尋個好時機,才能有籌碼將我墨家打壓至不得翻身。”墨仲御沉聲道。
“這一戰不容樂觀。如果蘭澤圖幫忙出手,或者還有轉圜的餘地。”惠武蘭聲音中帶著鮮有的凝重。
“什麼?”包括墨仲御在內,所有人臉色大變。
“兩位元皇之階,二十餘位元宗武者,還是明面上的力量。好大的手筆,當真好大的手筆,天元大陸,能拿得出這樣的陣容,無法想象,簡直無法想象。”見多識廣如惠武蘭,連連感嘆。
眾人臉色一片慘白。躲在墨仲然後面的墨鴻更是失魂落魄。為何這與當初齊家給他的承諾完全不同?可他如何能將真相說出,毒殺墨家家主,這樣的罪名,就算是他爺爺,也要死上十次不止。
墨仲御一咬牙,回頭跟楊彩英說了一句:“不得已時,回丹鼎宗,你活下來,我便去得安心。”說完轉身,闊步走去:“隨我登上墨家堡迎戰臺!”
“老混蛋,你說得什麼混賬話!”待墨仲御的身影消失,楊彩英猛地喊出聲來。
“丹鼎宗的援救怕是來不及了,老身拼了這條性命,也要保你帶雙黎找帆兒去。”惠武蘭的聲音不容置疑,身子一晃,已然消失在大廳中。
從清晨到次日,與“海族”交戰三次,頂尖的高手並沒有出現。清晨趕來主堡交代事情墨家各地分支人員被全數屠殺。為此墨家憤怒主動出擊兩次,雙方均有死傷。但眾人心裡都清楚,這僅僅是小試牛刀而已,真正頂尖高手的對決,才是雙方勝負的關鍵。
而“海族”的圍而不攻,明顯是想讓墨家體會到四面楚歌,孤獨無援的滋味,從而漸漸拖垮墨家的信心和鬥志。
第二日清晨,在海族駐紮的後方,一行四人正嘰裡咕嚕地討論著什麼。
“血腥味,好大的血腥味,這味比屠豬場的味眾多了?”一個長相猥瑣的呲牙男子鼻子聳了聳,擠眉弄眼地道。
正是趕回墨家的蘭軟軟一行。他們於今日清晨便來到墨家堡附近的山頭,驚訝地發現整個墨家堡竟被圍得水洩不通,氣氛凝重,殺意騰騰,大有一觸即發的緊迫感。
幾人找了一處隱蔽之地躲了起來,由擅長土遁的海土長老潛出去打探訊息。
正說話間,海土長老怒氣騰騰地從地底鑽了出來。
“長老,情況如何?”墨若蕙一臉急色。
海土呸了一聲,恨恨道:“不妥,十分不妥,墨家的情況不容樂觀。有其他勢力將墨家圍困,估計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