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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的囚籠禁術之所以著稱於天下,是因為它幾乎能無視對方功力與己方的懸殊,只要施展開來,便能將對手周圍的元力一抽而空,使其筋脈中的元力滯留,暫時失去任何反抗的能力。隨著功力的增高,控制的範圍越廣,時間越久。
而她齊芙修習至今,控制的範圍僅在一人方圓半尺,五個瞬息的時間。外行人聽起來似乎也不外如此,但習武之人,五個瞬息的完全控制,已經足夠將一個人挫骨揚灰,連點肉絲都見不著。
但此刻令齊芙整顆心翻江倒海的是五名銀衣衛周圍的元力如常,他們體內的元力亦如常,沒有感應到任何元力波動,他們便盡數受控於人,空有一身元力亦動彈不得分毫。而最令齊芙打從心底發顫的,是一出手便有五人受困。這還可能不是眼前之人最為終極的力量。對於精研囚籠禁術的齊芙來說,眼前的一切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當初墨言的點穴之技,能讓洪荒獸王曼珠忌憚萬分,更遑論區區一個齊芙所經受的訝異和驚恐。
而製造了這一切恐慌源頭的墨老大,此刻卻是一臉正色地坐在酥酥的身旁。
酥酥輕哼一聲,托腮朝著墨言,帶著一絲揶揄嘟喃了聲,“你這次的動作,倒是快了不少嘛。”言下之意,方才齊芙撲過來時,怎不見你神速地施展這招呢?
墨老大心中一陣叫苦,總不好說方才自己因為感應到紫玉的氣息而心神一滯,只得硬著頭皮,討好地傳言道:“與娘子雲/雨過後,總有些許心弛神搖。我只是定了他們的身形,沒有妄下殺手,若是他們不知難而退,還要繼續叨擾娘子用餐,我必嚴懲不貸。”
素來淡定寡言的墨言,像今日這般費盡口舌解釋表忠,還當真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酥酥噗嗤一笑,看著墨言那略顯僵硬的面部線條,水噹噹的眼睛瞥了過去,“哼,人散了再與你算賬。”
言語神態之間,娘子與夫君之間嗔笑怒罵的調調,卻再度讓墨老大心猿意馬起來,女人跟男人算賬,常常手腳並用算著算著,就被男人反客為主,倒把自己整個給搭進去了。這其中的情調趣味,也唯有相戀相愛之人方才說得清楚哪。
郎情妾意和和睦睦的一幕,卻讓齊芙冷冷的聲音打斷了,“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齊家迫不得已得罪之處,還望閣下見諒。十荒境內,不交手不成朋友,但若都較上真了,這後果可就難說了。”
齊芙所言,明著賠罪,卻也將是你得罪我在先,我迫不得已反抗說了個清楚。齊家所為,師出有名,並非無理取鬧。而若你不見好就收,與我齊家較真,這十荒境內,還真沒有齊家害怕忌憚的勢力,到時候,怕是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句話,情理分明,卻又不失齊家的氣勢威名。
但在場所有人,如今在意的已經不是這些,而是齊芙既然這般說道,即是說,這五個銀衣衛如今站得如同攪屎棍一般狼狽的模樣,並非出自齊芙的囚籠禁術,而是出自對方之手。
這無疑如同平地驚雷,在眾人的心裡炸開了鍋。囚籠禁術,竟然並未齊家獨有!
墨言聲音清冷,“在下嚴默,與夫人初來十荒境,得失之處,還請閣下見諒。我家娘子素來喜歡清靜。若是閣下無事,就恕嚴某不遠送了,請。”
若非是初來乍到,而且所為之事不小,不願開始便在十荒境中受到諸多幹擾,以墨言的脾性,最後這個“請”字,怕是要變成“滾”字。
就在墨言請字一出,齊芙幾乎集中了所有的精氣神,可再度讓她沮喪的是,沒有任何預兆,五個銀衣衛的手腳便已經恢復了行動的能力,迅速地退到她的身後。
齊芙的眼神晦暗不明,齊家的囚籠禁術,根本做不到如此無聲無息。囚籠禁術一旦施展,周圍的元力流動定會出現異常的波動,只要是精神力修為高明之人,便能察覺其中的變化而預先閃避。
齊芙還想說話,客棧內卻傳來一聲空靈的聲音,聲音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叫人瞬間心曠神怡,“客棧開啟門做生意,齊小姐若是過來捧場,我海族自然喜不自勝,只是齊小姐若是尋釁滋事來了,那我海族,也並非怕事之人。”
那藍眼珠的掌櫃,推著一把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十幾歲模樣的女孩,藍髮藍眸,美得仿若不食人間煙火。只是當你的眼光順勢而下來到她的腿上,卻會大吃一驚,這女孩的雙腿竟然併攏如同魚兒一般,腳掌看似無骨,軟綿綿垂下,彷彿魚兒的尾鰭,而那併攏的雙腿上,細細密密的藍色鱗片由上至下,顏色由淺至深。
女子一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