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身軀,卷席著滔天駭浪,將墨言淹沒在其中。
翻騰的黑水幾乎沒有絲毫的外洩,濃稠的黑色團在陰蛇翻滾的周圍,就像一個巨大無比的黑繭在不停地蠕動,那撲面而來的陰沉寒毒,那靜得詭異的爭鬥,幾乎讓眾人開始萌發一個想法,那便是墨言的肉/身已然融化消失。
海族眾人的臉上,多數出現了一絲帶著懷疑又惋惜的神色,連海存也閃現了頃刻的期許之色,蒼白的臉色因為瞬間的激盪而微微泛著紅暈。
可沒多久,一聲尖銳得幾乎能夠刺破蒼穹的聲音響起,滾騰的黑色瞬間嗖地沒入爭鬥的中心之處。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黑水陰蛇那三個猙獰的頭顱在空中不停地搖晃,整個上半身正使勁地往前扯,似乎在極力掙脫著什麼。
而當眾人的眼睛搜尋到墨言身影時,幾乎不約而同地嚥下口水。
墨言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狠狠鉗住了黑水陰蛇的尾部,手指掐入陰蛇那堪稱堅硬的鱗片,深入血肉。陰蛇的身體,依稀可見坑坑窪窪狼狽的皮綻肉開。一個頭顱上,碗口大小的眼睛眯著,血液汩汩流下。另一個頭顱上那張開的蛇口悲慼地剩下黑森森的幾顆斷牙。
修為強至五行長老的,便能看到墨言的雙手,泛著淡淡的藍光,藍光從陰蛇的尾部蜿蜒而上,遠遠看去,像是塗上一層光澤般。而隨著這層光澤覆蓋在陰蛇的身上,陰蛇的身子扭動地更加厲害,上竄下騰,尾巴卻始終逃不出墨言那修長有力的指節。
低吼一聲,墨言的雙手突然一揮而起,一個堪稱壯觀的場面轉瞬而至。
鉗住了黑水陰蛇的尾巴,隨著墨言雙手的舞動,陰蛇那偌大的身軀竟然被墨言如同扯著鞭子一樣揮舞起來。
那種拔山舉鼎之力,那種磅礴奔湧之勢,以一己之力,將與深海魚怪齊名的三頭黑水陰蛇玩弄於股掌之間。
傲然而立的身姿,縱然在陰蛇龐大身軀的襯托下稍顯渺小,卻能將向來橫行霸道的黑水陰蛇如同玩具一般蹂躪。
這份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沖天霸氣,卻讓此刻的墨言頂天立地,傲視眾生。
曼珠早就變回原來嬌小玲瓏的模樣,前蹄交叉站著,搖頭晃腦地嘆了幾聲,一臉正色地傲嬌道:“曼珠大人終於知道衣冠禽獸的真正含義了!”
方才懸著心,如今終於放鬆下來的酥酥一聽,噗嗤一笑,轉頭道:“請教博才多學的曼珠大人,此詞何解?”
曼珠嗯了一聲,聳了聳鼻子,奶聲奶氣地道:“墨老大就是衣冠禽獸的最佳詮釋啊!”雙蹄跟著揮舞起來,“你瞧瞧墨老大,穿著衣服的時候多麼斯文,多麼溫和,只要肯笑,多麼親切。現在脫下衣服幹起架來,你看看,多麼兇悍,多麼可怕,那拳頭揮得,多麼嚇人哪,簡直就是兇獸中的兇獸!”曼珠拍了拍小心肝,一臉諂媚地道:“這個詞語,放在墨老大的身上,真是太貼切了!他就是槓槓滴衣冠禽獸!”
曼珠說完,小眼睛提溜提溜轉,才發現小血兒一臉戲謔地看著她。海若愚看著它的眼神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而酥酥則是雙眼帶著濃濃的笑意,最終忍不住眉眼彎彎地輕笑出聲。
酥酥輕咳了一聲,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道:“花豬啊,雖說我們不會出賣你,但你這番話可千萬別讓老墨給聽了去。若是他聽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衣冠禽獸,這詞形容的卻是那些個為非作歹,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無惡不作卻又看起來謙和有禮之人。”酥酥撫了撫曼珠胖胖的小腦袋,方才唇角彎彎地轉過身去。
曼珠微微一愣,前蹄抱頭,後蹄一歪,差點倒下。曼珠回過神來,揮舞著前蹄,小胖身子不停的轉啊轉,呲牙咧嘴地嚷嚷著:“蘭軟軟這個千刀萬剮的蔫貨,以前墨小劍說他衣冠禽獸,我曼珠大人不曉得還問他什麼意思,他丫的還沾沾自喜說墨小劍是誇他穿著衣裳風流翩翩,實力卻又如兇獸般強悍。”曼珠仰天痛呼:“我就知道墨小劍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蘭軟軟這蔫貨一肚子壞水,沒一句實話!”
曼珠哭喪著臉,前蹄一捧,心裡血淚奔流地嘀咕著。想到墨老大的兇悍,曼珠一身柔柔的豬毛,一根根倒豎起來。
似乎為了更大程度地刺激曼珠那可憐弱小的心靈,印證著曼珠的禽獸之說,場中的墨言早已鬆開了陰蛇的尾巴,整個人騰躍而起,蛇打七寸,一記重拳,狠狠砸在陰蛇的七寸之位。
重獲自由的陰蛇,上下翻騰躲避,其驚惶之色,顯然不願再與墨言硬戰,只求躲閃規避。就在與玄皇龍同屬一脈的灰鏡眸出現時,墨言身上所蘊含的龍族之威已經散發出來。這種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