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個值得交好的物件。”
秋白點頭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容迎初笑瞪了她一眼道:“又是哪裡來的怪話。”她斂下了心頭的憂慮,道,“大太太說了,等大爺的新媳婦過門後,才會讓我的名字入族譜,她原是想用這個來拿捏我,現在我反倒覺得是給了我一個迴旋的餘地,我可以趁著這段時日,慢慢尋找可利用的機會。你別多想了,快去幫我把老太太賞的好東西都找出來,我要派用場。”
秋白依言把老太太月前賞下來的綢緞、首飾、手爐等物找了出來,已經有點想到主子的用意了,便道:“奶奶是想挑一件給戚氏送過去嗎?”
容迎初拿起綢緞和彩繩,想起戚如南在錦和苑中的派頭,道:“戚氏孃家原是書香門第,也是金馬玉堂的大戶人家出身了,嫁到柯家來,又有大太太疼著,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沒得著?我也不知道她平日裡有什麼偏好,便先給她繡個家常用的荷包,算是投石問路吧。”
一時便在桌上攤開了各色絲線和緞布。容迎初舊時在孃家,時常也會做些繡品拿去變賣幫補家用,因此一手針線活也算是拿得出手的。
於是主僕二人便窩在了廂房中做起繡活來,間中除了紫文和崔媽媽過來提用膳外,她們鮮有理會外界諸事。
繡得累了,秋白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奶奶,我其實一直在想,你是錯生了年代,若是投生在我以前那個時代,你肯定是個女強人,也不必在這裡看這些婆娘的臉色了。”
容迎初也有點習慣她這樣的語無倫次了,一邊穿針引線,一邊笑道:“什麼是女強人?可不會是女強盜吧?我可不幹那偷雞摸狗的事。”
秋白“撲哧”一聲笑了,道:“自然不會是女強盜,女強人就是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事業,自己賺的銀子自己花,不必仰人鼻息,更不用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的。”
容迎初低頭審視自己繡出來的花樣,“你說的我聽著難懂,追求?事業?是不是田地和鋪子?”
秋白也不解釋了,幫她挑著綵線道:“可以這麼說吧。奶奶,過去我一直覺得你厲害,現在算是真真正正服你了。”
“為何?”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面不改色地在這裡繡花。回想以前,我要是明天要跟客戶開個什麼會,都會緊張得很。”
容迎初抬頭看她一眼,道:“秋白,你說的我越來越聽不懂了,就別鬧了吧。”接著隨口又問道,“你總是提你的那個什麼‘時代’,究竟是什麼地方?可是你舊時爹孃的老家?”秋白的老子蘇倚本是容家的管家,後來容家沒落了,這蘇倚也沒走,說是祖上曾受過容家的恩,便帶著妻子女兒仍留在容家伺候,所以秋白也算是家生子了。
秋白想著反正主子一直是不相信她的話的,便道:“奶奶,其實我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秋白。”
容迎初聞言,又笑了,道:“你不是秋白,那是誰呀?”
“我是誰?”秋白有些微的茫然起來,前世的那個名字,早在七年前就拋諸腦後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曾經以為自己就此送命了,沒想到還是醒轉了過來,更出乎意料的是,擺在眼前的陌生年代,以及自己一具只有八歲的小小身軀!
就這樣在這裡生活了七年,跟隨在容迎初身邊七年,雖然吃過不少苦,可是她已經沒有了回頭路。認命之下,倒也覺得遵循這樣的人生軌跡也未嘗不可,至少,已經不需要理會前世那段令她失望的婚姻。
她苦笑著道:“對,我不是秋白還能是誰。”
容迎初繞著線頭,道:“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我如今最信任的人,你是你,便足夠了。”
秋白明瞭地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低頭專心地為容迎初打起絡子來。
容迎初和秋白二人在房中細細地做了幾日繡活,至第五日的時候,容迎初分別繡了一個喜鵲登梅花樣的如意形荷包,一個石榴百子花樣的桃形荷包。秋白則打了一個松花配桃紅的藏玉絡子,一個金線拈天藍的扇墜絡子。
並非什麼貴重的東西,只不過精緻在她們細巧的繡工,作為妯娌間的送禮,卻也是甚有心思的了。
再次前去錦和苑見戚如南,容迎初特意選在晌午後過一刻的辰光裡,因著大太太這時候大多是在午休,應該不會在錦和苑中與戚如南議事。
在廳中落座後,容迎初微笑道:“我進柯府已有三個月了,這段日子多蒙弟妹照顧,心裡感激不盡。上次過來,我看到弟妹所戴的一塊金累絲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