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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迎初靜靜地望向正廳的大門,不知是問秋白,還是自言自語,口中喃喃道:“他還沒來麼……”
深冬的夜雨總是來得毫無預兆,幽幽的嘆息尚未落下,便聽得簷頭“滴滴答答”的細碎聲響,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雨勢漸大,長窗被風吹得左搖右擺,濛濛的雨霧徐徐灑落,迴廊上的燈籠光影迷離,輝映出雨絲柔和朦朧的淡銀灰色,連連綿綿的如無休止的心事。
秋白正想說什麼,容迎初已自顧開口道:“今夜的酒釀清蒸鴨子也許會過了火候,我去得晚了些,他們只顧著做那道蝦丸雞皮湯,竟忘了爐上的清蒸鴨子。”她苦笑了一下,又道,“我跟他們說時,靜竹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告訴我其實大爺不愛吃鴨子,他嫌那東西怪油膩膩的,過去從來是不碰的。”
秋白站在主子身後,看著她的背影道:“可這是奶奶為他悉心準備的,並不能相提並論。”
天色在脈脈的冬霖之下,陰陰的沉黑。容迎初走近窗畔,風夾著雨絲輕輕拂落在臉龐上,心頭不由得添了幾分不安,又有幾許空落落的心慌之意。她回一回頭,對秋白道:“這個時辰了相公還沒來,又下起了這雨,不知他可是因著變天又起了病根子,身上不爽所以才耽擱了,我有點不放心。你去拿了傘來,我親自到相公院子裡去看看。”
柯弘安半帶遲疑地接過韋宛秋遞來的銀箸,卻仍站在原地沒有動。
韋宛秋把白玉小盞推到他所在方向的桌沿,嘴角含著一縷溫婉的笑意,道:“多放香菇,少放烏醋,都是依著你的口味呢。你只管嘗一口,就知道當中的獨特。”
柯弘安在楠木椅上坐下,拿起小銀勺舀起一勺羹湯,才想要喝,卻又舉箸夾起辣子雞中的幾粒紅椒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