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這段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絕對足夠給敵軍偷襲營地的時間了。
浮圖!千萬別出事!本王馬上就回來!
營地中,自巫越離開之後,墨非心頭的不安越來越明顯,脖子上的玉符竟然隱隱在發熱。
她開始確信有危險臨近,於是找到留守的將軍,讓他們加強警備,以防敵人偷襲。
那將軍連連應是。可是墨非看得出對方的態度頗為敷衍,雖然墨非在文人心中的地位很高,但在軍中,她幾乎毫無威信可言,大概很多人都將她視為巫越的近寵,表面恭敬,內心卻不以為然。再加上炤軍一路勢如破竹,無一敵手,產生懈怠亦屬正常,即便是墨非也不得不說他們的戰力真的很高。
所以墨非也無法,只能心緒不寧地朝自己的帳篷走去。
“浮圖,怎麼了?”孤鶴走過來問道。
墨非沉默了一會,道:“我感覺危險臨近。孤鶴,你今晚儘量別睡,隨時保持警惕。”
孤鶴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
墨非回到帳篷中,拿過自己的包袱仔細整理了一下,把一些衣物、錢幣和乾糧都收拾妥當,在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她才吁了一口氣。
但願自己的預感是錯誤的……很可惜,老天似乎並未聽到墨非的祈禱,她所預感的危險如期而至。
就在丑時,人處於最睏乏的時候,營地中忽然火光大盛,喊殺聲、刀劍聲四起,接著從黑夜中衝出無數的敵人,他們來勢洶洶,攻擊迅猛,將營地中的炤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有幾名謀士甚至連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就被亂箭波及而亡。
墨非在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就背上包袱,衝出了帳篷。
“浮圖,小心!”孤鶴提劍將一支飛向墨非面門的箭矢砍開,然後抓著她的手就朝馬廄跑去。
此時馬廄的馬匹大多都被放了出來,正四散逃跑,孤鶴攔住一匹,一邊警惕地看向四周,一邊催促墨非趕緊上馬。
墨非看了看那一片混亂的營地,也來不及細想就跨上了馬背。
孤鶴在砍殺了幾名衝殺過來的敵人之後,也翻身上了馬背,拉起韁繩就朝東南方向逃去。
墨非的玉符這時又發起熱來,她心頭一突,連忙道:“我們換個方向跑!”
“為何?”孤鶴不解道,“這邊不遠便是達城,是我軍剛佔領的地方,那裡還有我們的守軍。”
墨非急急道:“敵人肯定知道我軍若敗逃,並會前往達城,沿途恐怕有埋伏。”
孤鶴恍然,猛地一拉韁繩,掉頭便朝西北方向跑去。
“等等,我們得通知營地的其餘士兵。”
“來不及了!”孤鶴道,“我們好不容趁亂逃出包圍,再進去便是自尋死路,我倒還好,你可是手無縛雞之力,況且你沒看到我們後面還有幾個追兵嗎?”
還有追兵?
墨非回身望去,果然見到有幾人騎馬追來。
“你放心。”孤鶴安慰道,“炤軍不會那麼容易被滅殺的,他們起碼能有半數活下來。”
可是一旦他們逃往達成,那很可能再次遭到偷襲,到時……墨非緊緊拽住馬兒的鬃毛,心頭擔心不已。營地遭受了襲擊,是不是意味著巫越那邊也不妙?只要他沒事,炤國依然佔據著優勢,但他若出了什麼意外,那此次遠征恐怕就要就此終結了,這對炤國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
“哼。”突然,孤鶴悶哼一聲。
墨非一驚,忙問:“怎麼了?”
“呵,沒事。”孤鶴沉吟了一會道,“一匹馬載兩個人,速度太慢了,估計後面的追兵很快會追上。”
“那怎麼辦?”
“你一個人先跑,我身手好,隱入林中誰也找不到。”
墨非想了想,沒有她這個累贅,孤鶴確實比較容易逃跑。於是她點點頭道:“好,你小心。”
“嗯,你……也要保重!”說完這句,孤鶴翻身跳下了馬,跳下之前還用力蹬向馬屁股,讓其更加快速的蹦跑。
墨非坐在馬背上頻頻回頭,直到看不到孤鶴的身影為止。
孤鶴直直地站在路中,靜靜地注視著他遠去,而他後背,赫然插著一支箭矢。
隨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孤鶴提劍回身,衝著追來的幾名士兵冷笑:“就憑你們幾個也想要某的命?來吧!”
墨非已經不辨方向,只顧著奪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她發現不遠處有火光隱現,而耳邊也傳來了水流聲。
她一拉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