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若轉過身狂奔,他仍舊在後面緊追不捨。
終於進了柳條巷,她敲響了水憶家的門。
聞訊而來的水憶看到坐在正堂中落湯雞般的她,驚詫道:“出了什麼事?”
“憶姐!”她忽然衝到了水憶懷中,“王府的人都被殺了,一個也不留。我不知道南宮昕在哪兒,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說到最後她
眼眶一溼,幾乎落淚。
水憶不顧她渾身溼透,拍拍她的肩膀:“我看沒什麼人有這個膽子敢誅滅王府的人,定然來頭不小。南宮昕既然沒被殺,那應該還沒
出事。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你先冷靜冷靜。”
軒轅隱從天而降,落在了正廳外面,銀眸幽幽地望著傅雲若。
水憶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想,這人的相貌好生奇特。只是他闖入府中……
傅雲若一見他,立刻怒斥道:“你還跟著我?以為我就這麼好欺負麼?憶姐,就是他殺了整個王府的人,我回府時就看到他提著帶血
的劍。軒轅隱,你要殺了我在乎的人,衝我來啊,乾脆把我殺了好了!”
水憶心中驚詫:“他不會是隱宮的宮主軒轅隱吧?”
“對,就是他,他曾經囚禁過我,如今我回到京都,他還不放過我,到底要我怎麼樣他才甘心?不對——”她忽然一驚,想到了什麼
:“完了,莫靜——”
莫靜還在王府後院裡,她不會也被人殺了吧?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不救她了!
還有南宮旬呢,到底去了哪兒?
她臉色驚疑不定,抬眸又氣憤地叫道:“軒轅隱,我殺了你!”她忽然起身抽出牆上懸掛的匕起抖來。
她殺了軒轅隱……
她殺了他……
為什麼此刻知道這個事實,她的心會痛得幾乎要碎掉?
水憶低頭撿起軒轅隱拿的劍,仔細在燈光中看了片刻,若有所思。
眼見傅雲若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她搖了搖頭:“雲若,你真的認為是他殺了王府的人麼?”
“難道不是麼?”她的視線掃過長劍:“他提著這把劍……”
最主要的是,他曾經有那麼不好的前科,這讓她實在很難不把他聯絡到一起。
“未必吧,難道提著劍就一定是兇手了?也許他後到的也說不定呢?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依我看,此人對你不可謂用情不深,
簡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剛剛任由你刺他一刀,是存心求死。”
傅雲若一震,想起開始的時候如何見到軒轅隱的。
他提著劍從裡屋出來,見到她,驚喜地說:“雲若,你沒事,我剛剛——”
他又說,他到這裡時就是這樣了。
他還說人不是他殺的。
但她隻字不聽,因為她心底已對他存有偏見,這偏見像火山暗藏的岩漿,平日安靜,一不小心就會噴發。
PS:撒花撒花,人家要花花哇咔咔……
正文 青絲懶纏綿(二十一)
她的偏見影響了她的判斷,如果軒轅隱真的殺了人,見到她,他不該是那個反應。
他雖然是生在陰暗中的人,卻並不是一個說謊的人。
他從來都不會說謊,如果是他做的,他絕不會不承認的。
她渾身頓時一點力氣都沒了,“我剛剛殺了他……”
這句話頓時像隱藏的炸彈,將她的理智全部炸燬。
他的笑瞬間像凝固一般定格在她腦海中。
腦海中忽然瘋狂地迴響起他的話來:“傅雲若,我軒轅隱這輩子做的做錯的事情就是認識你,做的最對的事情也是認識你。你欺我,
騙我,傷我,離開我,還有什麼是你不能做的。可是就是你這樣一個女人,我卻該死的還是愛你!”
她殺了他。
“不,憶姐,我殺了他……”她一時間從未有過的手足無措,捉住她的手:“我……”
水憶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氣昏頭了。我讓人把他送到藥廬去了,也許還有治。”
傅雲若捂住臉龐:“老天,我都做了些什麼?”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間一切突變?
王府的血案是誰做下的?南宮昕和南宮旬又去了哪裡?
“你看看這把劍,從中或許能看出些許端倪。”水憶將劍遞給她。
傅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