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郎將大人,那個人來了。”
李隱大老遠的來到這井陘關,當然不是為了喝酒看風景的,他想要拿下這座極具戰略地位的關隘。
從婁煩郡要來秀容縣,安置了部分流民,再往盂縣塞下剩餘的人後,李隱又利用這幾個月開採來的鐵礦打造了眾多的農具,免費發放給了流民後,李隱總算是大鬆了一口氣,以為流民之事終於算是辦妥當了。
然而沒過多少天,雁門郡又來了大批流民,原來李隱為雁門郡流民所做之事,迅速的傳開了,於是其他各地的流民也慕名趕往雁門郡。
這可讓李隱犯難了,不接受這些流民吧,又未免不仁,有些於心不忍,接受吧,又實在找不出地來安置他們了。
與雁門郡接壤的三個郡分別是馬邑郡、婁煩郡、太原郡,馬邑郡土地十分貧瘠,基本除了草原就是荒漠戈壁,養活不了多少人,婁煩郡有較多剩餘耕地的地方就是秀容縣,已被安置得差不多了。
至於太原郡,耕地面積倒是很多,在河東算是名列前茅的,而且大都比較肥沃,但除了盂縣外的地方,李隱卻不敢亂動。
太原郡作為河東重地,統縣十五,戶十七萬五千三,著實是一等一的大郡,兵力也有很多,且裝備精良,不是好欺負的,要是婁煩郡有太原郡的一半實力,李隱也不能抓著太守葛觀的把柄,就能迫其乖乖聽命。
既然附近的馬邑郡、婁煩郡、太原郡三郡都沒法再安置流民,李隱便唯有將目光投向太行山以東的河北了,這便是他此刻來到井陘關的原因。
李隱要想從雁門郡到河北,除了走井陘之外,還可以走位於本郡靈丘縣附近的飛狐陘,不過飛狐陘通往的是河北的上谷郡,那地耕地也不多,並非是理想的目標。
而井陘通往的河北恆山郡就不一樣,這是個耕地眾多的好地方。
恆山郡在隋以前的歷代多稱為常山郡,統八個縣,在開皇年間有戶十七萬七千多戶,人口比河東大郡太原還要多一些,不過現在經過幾年的戰亂,土地荒蕪,人口十不存一,正適合李隱在此恢復秩序,安置流民!
井陘關的守將名叫秦策,他做這個井陘關守將有些年頭了,一直沒有機會升遷,在大業七年以前,他手下有五千人,但大業七年以後,河北局勢糜爛,幾乎每隔三四個月,就會有叛軍來攻打井陘關。
井陘關十分險要,守將只要不犯渾,要想守住是比較容易的事,所以這座關隘現在仍在秦策的手裡。
不過由於糧食供應不上,傷亡後兵員補充難,導致現在井陘關的守軍已大不如前了,只有個兩千人左右。
秦策帶著一班將校找了個位置坐下,酒樓掌櫃立即親自上前熱情招待,很快擺上了最上好的酒與拿手好菜。
其他將官吃得熱鬧,秦策卻如同嚼蠟,因為他接到探報,河北現在勢力最大叛軍張金稱,現在率領大軍到了恆山郡的九門縣,似乎有意來打井陘關。
張金稱是清河郡縣人,他早在大業七年就已經起兵了,是河北最早扯旗造反的那一批人。
從大業七年到現在這三年多的時間裡,河北的各路叛軍就像田地裡的野草一樣,割了一批又一批,而張金稱依舊能稱雄河北,絕對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張金稱此人殘忍嗜殺、心狠手辣,這點他無論對官兵還是“義軍”都是一樣,對官兵,他每次擊敗官兵,都會將俘虜的官兵全部殺光,使得現在的官兵只要一聽到張金稱的名字,就先恐懼了三分。
張金稱對其他的“義軍”也是一點不手軟,這三年的多的時間裡,吞併了無數支隊伍,就連竇建德的好友孫安祖,也是被他給殺了。
張金稱現在有部眾五萬,有將近一半是隨他征戰幾年的兵,十分難對付。
“這次井陘關怕是真的守不住了啊!”秦策心中如此想到,只要他才明白井陘關現在困頓,恆山郡自顧不暇,除了郡城外基本都被叛軍攻陷過,關內將士也沒什麼士氣,大都抱著能活一天算一天的心。
在這種情況下,井陘關即使再險,只怕也抵擋不了張金稱的五萬大軍。
李隱這時忽然向傅鷹大聲道:“你聽說了嗎?雁門郡的鷹揚郎將屢屢擊敗叛匪,兵強馬壯,雁門郡現在都成第一安穩的所在了!”
傅鷹道:“怎會沒聽說?我家二舅還在他軍中做了個小官呢,我這便是去雁門郡投奔他的。”
秦策聽到這後心中不由的一動,井陘西出口便是在盂縣附近,自從五臺山的道路被李隱組織人手開通後,現在從井陘關到雁門關,快馬加鞭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