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多注意,若是有那肯上進的書生,咱們家姑娘嫁過去頂多委屈幾年,日後未必沒有好日子過。”
頓了頓,又道:“更何況,有我們孃家人幫襯著,未必就真的多委屈了。”
徐周氏聞言眼睛一亮,對徐其瑜道:“瑜姐兒,等夜間你爹爹回來了,孃親便跟他說,自己的女兒,你爹爹總是要上心的。”
徐其瑜心裡有些不甘,可眼下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好不作聲,算是預設了。
徐鄧氏看了徐聞氏一眼,又看了戚氏一眼:“那也只有這樣了。”然後對戚氏道,“十一郎是個不管事的。但是你說的話他也還是聽的,你晚間的時候好好跟他講……容姐兒的年紀也不算小了。”明年便該及笄了。
戚氏遲疑了一下,卻道:“嬸孃。這個事情急不得……且不說那窮苦的書生又有幾個是上進的,就算是有,咱們也不知道脾氣秉性怎樣,姐兒們嫁過去,吃苦的還不是咱們姐兒,心疼的還不是咱們這些做長輩的。”
徐聞氏一聽,笑道:“十一弟妹。這事你就不必擔憂了,老爺們總比咱們婦道人家有見識,把人介紹給咱們。定是要先考察一番的。”
戚氏搖了搖頭,正色道:“話不是這麼說的,老爺們考察,無非是考察學識和口碑。脾氣秉性又豈是能完全考察得出來的?就算是現在是個光風霽月的才子。可一遭金榜題名,一遭富貴加身,從來沒有享受過富貴的人一遭得勢,比那京城裡鬥雞走狗慣了的紈絝子弟還要不堪入目,這也是常有的。”
“到時候人家得了勢,或者休了咱們家姐兒,或者妻妾成群,咱們又能如何?”戚氏道。“咱們總不能盼著姑爺們一輩子不得好吧?”
戚氏這話一說出來,本來以為找到一條明路的大家又開始憂愁起來。徐周氏現在膝下有兩個待字閨中的女兒。一個就要十七歲了,另外一個下個月也要及笄了,她比任何人都要著急。
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徐周氏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就答應孃家嫂嫂親上加親的提議了,也不至於這會子這般著急上火。”
徐鄧氏嘆了口氣:“你孃家侄兒長得五大三粗的,聽說在家的時候還時常打身邊的丫鬟出氣,如何能把瑜姐兒或者是璇姐兒嫁過去?”
璇姐兒也是臉色一白,當下便道:“嫁給表哥,我還不如自己剃了頭當姑子去!”
到了這個時候,徐周氏也不忍心開口呵斥璇姐兒了,只嘆道:“都是冤孽啊!”頓了頓,又道,“都是那該死的徐亭進,平白無故造什麼反,他自己死了也倒好,倒是連累我們這些人了。”
徐周氏還想說徐亭友和徐知調任西京城的時候,要是大家不那麼急慌慌的搬到西京城來,說不定也不會有今天這樁事了。可徐知的母親徐聞氏就在這裡,她也沒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口。
大家一時之間都沒有了辦法,徐其瑜見狀,心底嘆了口氣,對於自己的未來前程越發憂心了起來。她以前是驕傲的,是得意的,斷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面臨著嫁不出去的危機。
璇姐兒和容姐兒雖然也著急,可徐家快滿十七歲了還沒有人家的老姑娘就只有她一個了,她能不著急麼!
到最後也沒有商量出一個什麼良策來,戚氏發狠道:“從明日起我就開始跟涪州城的夫人小姐們交際,功夫不負有心人,總能給容姐兒尋到合適的人家。”頓了頓,看了容姐兒一眼,又道,“我要找,就要給容姐兒找最好的人家,就算是嫁不出去,也不將就,大不了,我養她一輩子!等我死了,她給我摔盆子,等她死了,我未來的兒女給她摔盆子!”
這話說得甚是狠辣,眾人一時之間倒不知怎麼介面了。徐其容心裡本來也挺難受的,此時聽了戚氏這話,反而心裡一鬆,淡定了下來。
徐其容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五叔祖母、伯孃嬸孃,還有母親,你們也不必太過憂心了。咱們剛搬來涪州城也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前不久伍家二小姐和許家四小姐還邀我們一起登山呢,來日方長。”
話是這麼說,可徐其瑜哪裡還有時間來日方長啊!
等回到西宅之後,戚氏便把徐其容叫到自己房間,屏退了左右,嘆了口氣,道:“容姐兒,之前在暖房,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徐其容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母親是真心的。”
戚氏眉目間神色有些遲疑。
徐其容想了想,還是自己主動問出了口:“母親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戚氏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開口了:“要不然,你給錦姐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