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秋濃都覺得挺新奇的,都蹲在華惟靖面前,雙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
華惟靖怕殼兒濺到她們身上,有心叫她們後退一些,一抬頭正對上徐其容笑得眉眼彎彎的開心模樣,話便說不出口了,匕首撬殼兒的方向轉了個彎。正對著自己。
沒弄幾個,錦年和平安就過來了。華惟靖細皮嫩肉的,平安哪裡敢看著他動手,忙把匕首要了過來,自己費力的撬著。
華惟靖從懷裡摸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把一塊石頭擦得乾乾淨淨的,然後挑了幾顆大一點的栗子,砸開,露出裡面的果肉來,然後遞到徐其容面前。
徐其容有些猶豫。
華惟靖笑道:“嚐嚐看,我保證沒毒。”
徐其容有些尷尬:“以前吃的栗子都是熟的。”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從華惟靖手中接過了那顆破開了的栗子,用指甲把果肉從殼兒裡勾了出來,然後放進嘴裡嚼了嚼,頓時一臉驚奇,“甘甜中帶著點澀,還挺好吃的!”
等吃夠了板栗,平安和錦年還在撬那些帶了刺殼兒的栗子。華惟靖帶著徐其容主僕沿著一條小徑慢慢的走著,入目處一片秋色,風高氣爽,天地澄淨,哪裡還有之前的蕭瑟感。
看到一棵野山楂樹,掛滿了紅紅的山楂果,徐其容伸手碰了碰,問道:“這個叫什麼?可以吃嗎?”
“這是野山楂,可以吃啊。”華惟靖笑著挑了幾顆個兒大的摘了,然後走到前面山泉處洗了,甩乾淨水,遞到徐其容面前,“五小姐嚐嚐看。”
秋濃本能的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可一下子又想不出哪裡不對,野山楂確實是可以吃的東西啊,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家姑娘已經皺著眉頭喊酸了。
華惟靖笑得一臉狡猾,看著秋濃叫徐其容把嘴裡的野山楂都吐了,然後親自摘了一片寬大的野山芋葉子,洗乾淨了,到山泉上游處掬了一捧山泉水,遞到徐其容面前:“快漱漱口。”
徐其容正覺得嘴裡酸呢,見野山芋葉子裡面那山泉水看起來挺清澈的,便就著喝了一口,然後,嚥了。
半響:“這水是甜的。”
華惟靖一臉忍笑的表情,徐其容抿了抿嘴,算了,大家心情這麼好,也不責備他了。野山楂的事情便也就揭過不提了。
等平安和錦年撬完了栗子的刺殼兒找來,幾人才笑呵呵的往回走,看日頭,卻是已經快到午膳的時辰了。
此處距離城門已經不是很遠了,等靠近城門時,為著徐五小姐的名聲著想,華惟靖主動帶著錦年下了馬車,看著馬車進了城,這才慢悠悠的朝城門走去。
剛到城門口,就見一個小娘子一臉怒意的站在那裡,旁邊站著個侍女不斷的勸說著什麼。見華惟靖和錦年朝這邊走,那侍女指了指這邊,朝這邊說了幾句,便見那小娘子抬腳往這邊走來。
華惟靖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十五公主往這邊走。
錦年忙一臉諂笑的把手裡的白茅穗子恭恭敬敬的遞到十五公主面前:“這是我家公子親自採摘的。”
十五公主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冷哼一聲,伸手接了過來,錦年還沒來得及開口提醒,十五公主手一抖,手裡就又只剩下一把草杆兒了,上面的絨毛沾了十五公主一衣袖。
錦年一呆,有些不知所措。華惟靖瞅了一眼,嘴角抽了抽,什麼都沒說。
十五公主眼睛一紅:“你又騙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白茅,哪有草長這個樣子的?”
聽著十五公主的指責,華惟靖有些茫然,難不成十五公主是要他們拿著農民用的那種鐮刀去山上割一捆草回來?這草馬都不吃!
“這就是白茅啊,是白茅上面的穗子。”錦年解釋道。
十五公主瞪大了眼睛,白白嫩嫩的手指指著華惟靖的鼻子:“我要跟你和離!”
華惟靖有些無奈,提醒道:“公主殿下,我和你還未成親。這裡是城門處,人多嘴雜,公主說話還請注意一下分寸。”
十五公主一噎:“那也不能便宜了你,我要跟你取消婚約!”
說完就帶著身邊的侍女怒氣衝衝的走了。
錦年攤了攤手,看向自家公子:“第八次了。”
華惟靖有些茫然。
錦年解釋道:“自從十五公主殿下喜歡上看話本兒之後,這是第八次跟公子說要取消婚約了。”
華惟靖不置可否,看了眼被丟在地上的草杆兒,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思,惱怒?不悅?厭惡?煩躁?還是無力?
用他七姨娘整日哭天搶地的說法就是,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