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子裡去散步,蘇州那邊就來人了。來的居然是高伯。
高伯性子有些陰沉,時常板著一張臉,怪嚇人的。因此沈家人都不怎麼喜歡他。只是這次高伯帶來的是喜訊,沈家人哪裡還管他陰沉不陰沉,趕緊歡歡喜喜的把人迎進了花廳,主子們一個接一個的趕來讓人奉茶,笑眯眯的問話。
高伯一共帶來三個訊息,一個是關於徐其容的。之前沈老夫人把曹懷瑜的事情寫信送去了蘇州,徐亭遠看了沈老夫人的來信,徐其錦又是對曹懷瑜有些印象的,一商量,便決定這件事由沈老夫人做主了。
第二個訊息便是徐其錦有了身孕,如今已經三月有餘,聽問脈的方仲景說,當是麟兒。
第三個訊息就是關於其實肚子裡的孩子了。戚氏的預產期本來還有大半個月,沈老夫人和徐其容都記著呢,已經讓人帶了禮前往蘇州。誰知還不到預產期。九月初三的時候,戚氏產下一對龍鳳胎,哥哥六斤重,妹妹五斤重,生產雖然辛苦,到底是有驚無險,母子女三人平安。
沈大太太一聽。忙對金氏道:“快,去老夫人房裡把容姐兒喚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然後做主賞了高伯足足五兩銀子。家裡的下人僕婦們紛紛上前道賀。戚氏雖然不是沈家的女兒,可徐亭遠到底還是沈家的姑爺。如今徐亭遠有了兒子,以後錦姐兒和容姐兒若是在夫家受了氣,家裡也有兄弟幫襯。眾人怎能不高興?
徐其容一聽。忙把手裡正在擦拭的瑪瑙擺件往桌子上一放,也顧不得跟沈老夫人說了,抬腳就要往外跑。
沈老夫人忙道:“別跑別跑,扶著我一起去。”
徐其容這才回轉身來,伸手去扶沈老夫人從軟榻上起來下地就要走。
沈老夫人哭笑不得:“好歹等我把鞋子穿上。”
徐其容神色窘然,一邊親自替沈老夫人穿鞋,一邊謝罪:“外祖母,原諒容姐兒無狀。只是聽說母親生了龍鳳胎,想著爹爹定是歡喜得很。所以跟著歡喜得很,並不是故意這般冒冒失失的。而且……大表嫂說姐姐也有了身孕,我想親自問問。”
金氏抿著嘴上來替沈老夫人的另一隻腳穿鞋,促狹道:“就你心急,來人還會跑了不成?”
沈老夫人心情也好得很,笑呵呵的,對待金氏也多了幾分親近,道:“當初我聽說容姐兒母親懷了錦姐兒,也是這般歡喜心急,當場絆了一跤,還摔了兩個碗呢!你有身孕的時候,傳到金家去,金家定然也是這般人仰馬翻的。”
因為沈雅茹和沈雅慧的親事,沈老夫人生沈殷的氣,連帶著對金氏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如今沈老夫人這般和氣歡喜的跟她講話,金氏有些受寵若驚,語氣也帶了許多的濡慕:“到底是老祖宗有見識,孫媳婦年輕,家中的兄長又在我出嫁前有了子嗣,少不得要等日後做了祖母或者外祖母才會有這種體會呢!”
穿好鞋,徐其容扶著沈老夫人站了起來,又接過珠雲遞過來的披風,給沈老夫人套上,扶了沈老夫人的一隻手,笑道:“大表嫂這個時候取笑我,日後且看我怎麼取笑大表嫂吧!”
金氏見徐其容扶了沈老夫人的一隻手,不等丫鬟靠過來,忙搶在前面扶了沈老夫人的另一隻手,沈老夫人沒有拒絕,不由得鬆了口氣。
到了花廳,高伯被賜了座,正坐在一旁回話,手邊的茶盞八分滿,茶點一塊沒動,面色雖然依然有些陰沉,可好事連著好事,他眉梢也帶了些喜意。
徐其容歡喜的湊過去,也顧不得主僕尊卑,站在高伯面前,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問道:“母親真的生了一對龍鳳胎?姐姐身子怎麼樣?”
沈老夫人在後面輕咳一聲。
徐其容這才回過神來,不等高伯開口,後退一步,神色比之前稍稍冷靜了一些,嘴裡笑著道:“高管事一路辛苦了,可疲乏?”
高伯嘴角抽了抽,似乎在笑,嘴裡道:“小人好著呢,二小姐,夫人給您添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大小姐如今三個月的身孕,除了有些孕吐,一切都很好。”
頓了頓,又補充道:“大小姐讓小人告訴您,姑爺對大小姐很好,叫二小姐您不要太過擔心。”
徐其容一隻手捧心,阿彌陀佛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沈老夫人:“外祖母,我都歡喜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這話一出來,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虞夏早有準備,趁機給大家發賞錢,但是高伯,就賞了八兩銀子,這喜事到底是徐家的喜事,賞錢蓋過沈家人,也不打緊的。
沈老夫人笑著問高伯:“孩子可有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