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想著侏儒娃娃,想著靜源,想著冥鳶,想著迷情毒,想著————玄琰————
“皇上,使不得啊!”
“皇上!!”
“皇上!!”殿外突然發出幾重高呼————驚撼!不可置信!恐慌!深深的擔憂!!
緊接著,聽著玄讞回到殿內,他依然坐在那邊他批奏摺的御塌上,身後,卻是重重忙亂的腳步
————我聽見,有緊張的呼吸,我聽見,有擔懼的低語,我聽見————全是匍伏在地上的驚憂!
“皇上,千萬使不得啊,這棵千年紫椴可是神靈之物,它保我梵寧萬世昌盛啊!”無暝蒼老的聲音裡盡是竭心的哀求。
“坎了它!”玄讞卻只是輕輕一語!
“皇上!!您不能拿萬年社稷————”這是一個武夫最直白的憂慮,卻依然連話都沒說完就被截斷,
“砍了它!”這次,玄讞的堅定更甚!
已經一骨碌坐起身回過神的我,這時才意味過來,卻是千萬個震驚加千萬個迷糊————他要砍了那棵千年老樹?!
赤著腳,走下床,我掀開了珠簾的一角。再次,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了我,那裡面,有驚喜的,有期盼的,有埋怨的,有壓抑的,有擔憂的————獨獨只有他,玄讞,背對著我,靜靜地坐在那裡。
“娘娘,您————”無暝眼底的期盼瞬間就被哀求淹沒,他彷彿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一樣,看著我,跪在那裡無助地看著我。而我,卻只望了他一眼,就把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依然背對著我的那個人身上。
他明明知道,我就在他的身後,因為,我感受到了,他全身都僵硬著,卻,依然背對著我。朝無暝擺擺手,我向他走去。
殿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只有一步之遙,我停住了腳步,象個安靜的孩子,我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看著他完美的背影。
可到最後,這比耐性的持久戰,還是我先打了退堂鼓,嘆了口氣,從背後我把他輕輕擁進了懷裡,終於,他僵硬的身體鬆弛了。
“玄讞,每次都是我來哄你,你被人寵壞了!”摩挲著他的額角,噘著唇我小氣的說。
他卻突然一個轉身,象個急需要慰藉的孩子緊緊環住我的腰,找了個非常舒適的姿勢,偎進我的懷裡。摟著他的頭,我咯咯地笑了起來,“每次都這麼亂髮脾氣,他們真會被你嚇死。”
“沒亂髮脾氣!我是真想砍了那棵樹!”悶悶的聲音從我的懷裡發出,貼這麼緊,他想把自己悶死啊!
“為什麼要砍了它?”捧起他的臉。我看見,他瑩瑩的眸裡竟然燒著一把妒火!
他也不說話,只那麼看著我,彷彿故意要讓我看清,他到底有多惱火,有多生氣,有多嫉妒!
“玄讞!”我等的不耐煩了。
卻突然一個起身,他豔紅的薄唇撞上我的呼吸,接下來,即是深深的誘惑,深深的痴纏,深深的迷離————
“你眼裡只有那棵樹,我一直在你身後,一直在你身後————”纏綿悱惻間,呢喃出的盡是他孩童般的怨,孩童般的嗔,孩童般的任性,孩童般的執著。我卻看著這樣的他————痴了!
那雙黝黑的眸子因為激情,少了帝王的冰寒之氣,整個人都柔和起來。白皙的面板映襯著濃黑披散開來的長髮,越發顯得如雪般晶瑩剔透。還有,那清揚的眉,那眷戀的睫,那振羽的鼻翼,那呢喃的紅唇,那傾訴著懊惱思緒的夜夢般迷離的呼吸,有著百合的芬芳————
如此美麗的王啊!我驚豔地心都在顫抖————
16
第十六章
樹,是保住了。因為我跟他說,在那棵老樹上我可以多攢些靈氣傳給他,他問我怎麼樣傳,這次,是我先吻上了他。笑著,他點了頭。
“姑姑,你為什麼一直要畫無邪?”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公子雙手支著腦袋一直蹲在我旁邊,看著我一張又一張的畫著無邪。榮巽這孩子,似乎和我特別親近,每天都往我這跑,“煬煬姑姑,煬煬姑姑”的喊,我嫌N羅嗦,就問他,要麼就叫煬煬,要麼叫姑姑,他選了後者。
“因為無邪漂亮!”我頭也不抬的說。
“那,這些太監漂亮的多了是了,為什麼獨獨選他?”嘿,這小子喜歡刨根問底咧,看來,可以教教他什麼是真正的審美。雙手環胸,舒適地靠向椅背,我右手拿著毛筆抵著自己的下巴,很專業地看著已經在我面前掃了一個時辰地的無邪。沒辦法,讓他一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