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甩了甩頭才好些,合上眼睛好半晌睜開一切恢復過來,但是胸口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燒:“府尹,你就由著人在你面前對我栽贓陷害嗎?”
錢天佑聽得“哈”一聲:“你說我栽贓陷害?好,成。”他走到那獄卒面前,自袖中掏出兩樣東西塞進獄卒的衣服:“府尹,讓人搜搜吧,一定能搜出丁家在銀鋪中領銀子的對牌;還能搜到丁老將軍的信物。”
丁陽這次氣得頭都疼了,他拍著牢樁:“府尹,你就看著他誣陷我?東西是他塞到獄卒身上的,這麼多人都看到了。”
錢天佑卻不理會丁陽,用手一指府尹身邊的師爺:“你看到我塞東西了?”然後一指點向宋將軍:“你看到了?”手指一顫就指向府丞:“還是你看到了?”
“沒有,沒有,沒有。”三個人爭先恐後、指天誓日的道:“錢國公什麼也沒有做過。”開玩笑,他們可不想以後被錢國公叔侄找晦氣。
錢天佑又指著府尹身後的四個衙役:“你們看到了?”
衙役們差點跪下:“沒有,小的什麼也沒有看到。”他們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啊,錢國公叔侄的大名他們早就聽說過,這樣的瘟神他們可招惹不起;再說衙役本來就是份苦差了,他們真得不想再為自己找更大的不自在。
錢天佑瞪眼:“那你們還不去搜身,非要府尹下令才成?做事不長點眼色,怪不得總混不出頭來。”他說完看向苦笑的府尹:“我說得對吧,府尹。”
府尹摸了摸頭上的帽子:“國公,這個……”他真得看得很清楚,先後兩次都是錢國公把東西扔過去、塞過去的;不然那獄卒身上不可能會有丁家之物,再說依著丁家老將軍的城府,也不可能留下什麼憑證讓人捉到把柄啊。
錢天佑瞪眼:“我在幫你破案,還不用你來相謝,你還想怎麼著?要知道,在府尹衙門的大牢里居然出了殺人的事情,你身上的罪責可不輕啊。”
府尹眉頭一挑剛想開口,錢天佑就抱上了他的肩膀:“府尹,只要我沒有冤枉人,你管那些憑證哪裡來得,反正有憑有證你能定案不是更好?你是個好官,可是手段卻太墨守成規,看我問案多學幾手吧。”
錢天佑是軟硬兼施,無賴加一點點的威脅,讓府尹開不了口;府尹也是滿肚子的苦水:他真得不知道上一輩子做了什麼壞事,近十年來在京城做府尹就沒有動過——即不升也不降。這官再當下去,他肯定少活十年也不止啊。
“喂,我想你在京城足夠久了,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了?”錢天佑還利誘上了,眉毛挑起看向府尹:“我保證,不會誣陷一個好人,結果絕對是真的不會冤屈一人,如何?”
府尹看著錢天佑,心裡那杆稱起起落落總也拿不定主意。
水慕霞一嘆:“還有什麼好想的?不管今天的事情如何,你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你又是個好官兒,已經開罪過丁家你不會忘了吧?如今這事兒,你以為丁家還能再放過你,或者是其它人會放過你?”
府尹看看水慕霞回望錢天佑:“如果我認為有不清楚的地方,不會定案的。”
錢天佑大力一拍府尹:“你就等好吧。”他現在練武不綴力氣已經和原來不同,這一掌拍下去還真讓府尹痛了痛;但府尹也只能受著,和師爺、府丞對視苦笑。
獄卒已經在喊冤了,他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是聽丁家人的吩咐前來。
墨隨風抬頭看向獄卒:“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吧,喏,在我手下就沒有能死的人,丁夫人她還能活上些日子。”
芳菲的性命居然保住了。
紫萱當真吃驚:“墨兄,你的醫術當真當真……”
墨隨風取了軟巾擦手,對著紫萱一笑:“她的劍傷偏了一點,不然神仙也難救。”一句話讓水慕霞白了他一眼,怪他剛剛吹大氣。
獄卒看一眼面白如紙的芳菲,開口道:“我、我是奉了郡主之命……”
紫萱看著獄卒:“甜水衚衕最底的那戶人家,今兒大早上忽然走了水。”
獄卒如果不是被人按著就跳了起來:“輔國郡主,你好狠毒的心腸!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為什麼要對我的家人下手。”
紫萱看著他:“我為什麼要對你的家人下手你自己清楚,還用得我說嘛;不過他們並沒有死在火海里,最後是生是死全要看你的了。”
獄卒聞言鬆了一口氣,看看府尹他低下頭:“郡主,是你讓小的行事,小的沒有做好但也重傷了丁夫人;望郡主饒過小的家人。”
錢天佑搖頭晃腦:“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