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也看不到了,連脖子也紅了起來,吱唔道:“我、我在看月亮。”
紫萱聞言抬頭看看天上,夜空上全是星星根本不見月亮的影子,要知道今兒可是初一呢;她笑道:“金烏是不是想家了?”
金烏急了抬頭:“沒有!我、我……”半晌也沒有憋出下面的話來,倒讓他的臉更紅了;越急就越窘,越窘就越說不出話來,越說不出話來就越急,最終他還是低下了頭——他不敢看紫萱。
紫萱笑著走過去拍拍金烏的肩膀:“沒有就好,如果想家就對我們說,讓雪蓮弄幾樣太陽蠻的吃食給你。對了,跟我們去玩兒吧……”她的話忽然中斷在這裡:“血,金烏你流血了。”她伸手去抬金烏的下巴:“看看墨大夫回來沒有,快!”
金烏被紫萱的手拍在肩膀上,身體就是一顫然後全身發擅,繼而鼻子就流血了;他卻根本沒有留意到,眼落在自己肩頭的小手上,心也落在那白生生的小手上,然後那隻小手就摸到了他的下巴——他的鼻血流得更急了。
在眾人一番手忙腳亂下,金烏的鼻子被堵上了,耳朵上壓上小土塊且要仰著臉,這姿勢實在是有些難看,但是金烏不在乎,他暈乎乎的回房了。整個晚上,他的奴僕聽著他時不時的發笑。
火舞很懊惱的換過衣服報怨:“讓他少吃些肉,都說上唐乾燥了嘛,看流血了吧?不少字”
紫萱一笑指著一棟華廈道:“我們到了。”
華廈門前車來車往,招呼的小二哥們滿頭是汗,可是聲音依然帶著親熱,就好像每一位客人都是他們久別重逢的親人般。
錢天佑開口就道:“雅室一間,揀著好的來,公子我有賞。”他說完扔過去一塊碎銀,立時就讓那位小二哥把他們一行人當成了親生父母,招呼的那叫一個妥貼。
一番茶水請安之後,紫萱他們才吐出一口氣來:“這地方也太熱情了些,受不了。”
錢天佑忽然招手:“快,來了,來了。”紫萱碧珠等人擠過去,探頭向下望去,正好看到劉大鬍子引著丁陽和芳菲等人下車;而丁陽一下車抬頭就好像有些僵直,劉大鬍子過去關切的問了什麼,他很快笑起來擺手想來是說沒有關係。
芳菲沒有下車身子就發僵了,看著那華廈的大門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懸在華廈大門上方的那塊大大的匾讓她吸呼都困難起來:天香樓。她真得沒有想到,剛剛離開天香樓還不到兩個時辰,就又會回來此處。
她想叫丁陽可是嗓子裡被什麼堵住,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腿腳發軟身子失重一頭就栽了下來;而丁陽此時也在愣神,居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也不曾回過頭看一眼,跟在她身邊的丫頭是知府借她的,伸手沒有捉到她眼睜睜看著她跌下馬車。
好在天香樓門前都輔了厚厚的毯子,芳菲沒有跌傷卻弄得髮釵凌亂,衣裙不成樣子;如此狼狽自然引來眾人的注意,看到一位美人兒自車上跌下來,有好事者還喝了一聲彩。
丁陽應聲回頭看到芳菲這個樣子他的眼底閃過很大的不快,上前扶起芳菲來:“你先回去,這裡不適合……”
“有什麼不適合的?她又不是嫂夫人不過是大將軍你的妾室罷了,而且天香樓可不是一般的窯子,這裡很多姑娘家身子比我們養在家裡小妾歌女還要清白。走吧,走吧,不要掃興——瞧,我沒有騙大將軍你吧,帶著女眷來得可不只我們一個,能進入天香樓的女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人家的妾室?遠遠看一眼,嘖嘖。”劉大鬍子拉了丁陽就走。
不過他這一開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呢,使得芳菲的臉拉得老長:她豈是那些小妾能相比的?當下她理理衣裙口齒清楚的道:“妾身先回去了,少陪了。”她絕不會甘心受這等侮辱。
劉大鬍子的嗓門向來大:“小嫂子要回去?剛來還沒有吃杯酒怎麼就要走呢?有什麼可害羞的,您是第一次來以後多來兩次就不會感到不好意思了。”
丁陽停下腳步:“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有些生疑了。
劉大鬍子一臉的憨笑:“天香樓是我們東通最好最大的地方,就是想在這裡為大將軍接風;除了這個地方,其它地方不能盡興啊,且正好天香樓是讓婦人們進門的,也不至於冷落了小嫂子。”
丁陽仔細看他的樣子瞧不出什麼不對來,再想到芳菲落入天香樓的事情現在應該是無人知道,便點頭對芳菲道:“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早些睡。”
芳菲欠身施禮扶著丫頭的手就準備上馬車離開,她的身子到現在還在顫抖,能勉強控制著自己沒有在天香樓門前大叫出來,已經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