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站直:“公主,臣妾的薄名也就罷了,水公子如果因此而丟掉良緣豈不是讓公主更為痛心?”有些事情可以賭氣,但是有些事情定要說個清楚明白才可以。
長平再上前一步:“你以為三兩句話就可以騙過我們?”
紫萱抬頭:“臣妾為什麼要騙公主?”
“你想要嫁入蕭家,門也沒有!”
“臣妾絕無想嫁入蕭家之念,還請公主放心!”
“你敢說沒有看上本宮的表弟,沒有看上蕭家的富貴?!你騙不過本宮去,本宮見過太多你這樣的女子。”長平修長的手指修得指甲很漂亮,堪堪在紫萱臉上劃過,雖然紫萱躲開得快,卻依然被她的指甲傷到了鼻子,馬上有血珠冒出來,豔紅豔紅的掛在紫萱的鼻尖上,顫微微的隨時都會落下來。
紫萱正在和長平激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鼻子被劃破:“臣妾命薄,絕無高攀蕭門之意!對天發誓 ,臣妾沒有看上蕭家的富貴。”她實在是不好直接當著水性楊花的面兒,大聲說她沒有看上人家。
水性楊花於她有恩,她就算是對其沒有生出男女之情來,也不必給人家如此的難堪;如今為難的人是長平公主,不是水性楊花,她不會因麻煩是由水性楊花引來的而遷怒到他身上。
氣極的她說話是極快的,話說完她也看到了鼻尖上的血,下意識的用手指去抹,抹在手指上一抹鮮紅,鼻尖上卻又冒出一粒血珠來。
長平公主兩眼翻了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直接軟倒在地上。距她最近的人是水慕霞,但是他並沒有抱住長平,任長平摔倒在厚厚的長毯上。
紫萱又抹去了鼻尖上的血,順手取出手帕來擦拭,有些擔心看看左右:“公主,公主自己暈倒的。”她也沒有說什麼了不得的話,長平絕不可能是她氣暈過去。
福雙郡主卻大叫一聲:“血!”雖然沒有暈倒也沒有移開目光,但是臉色卻有些發白;倒是福慧很鎮定:“不過是一點子血罷了。宣御醫!”說完正好迎上紫萱的目光:“沒有什麼,長平姐姐最怕血的。”
紫萱低頭看看手指上的血:這麼點血就嚇暈了一位公主?長平公主自開始就咄咄逼人,讓紫萱真得頗為頭疼,因為她倒底是位公主,再生氣也不能對其有過份的舉止與言辭,就算是爭吵中紫萱都謹守著禮儀。
水慕霞的目光在她的鼻尖上掠過,目光微微一變就移開了,邁步進殿過去一指按在長平的人中上,就讓長平清醒過來。然後他負手後退兩步,看著諸位公主和郡主冷笑:“原來,姐姐們是在關心小弟的終身之事。”此語一出,殿上再次安靜下來。
長平剛剛醒來有些迷糊,忽然間想起剛剛暈倒前聽到的話,掙扎起來指著紫萱的鼻尖道:“你居然看不上我的表弟?!”那口氣惡狠狠的,彷彿要把紫萱生吞活剝下肚。
紫萱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問道:“公主您的意思是想讓臣妾如何?您倒底是為臣妾看上了蕭家的富貴而生氣,而是為臣妾看不上蕭家的富貴而生氣?”真是沒有天理啊,依著長平公主的話,她是看上水性楊花是錯,但是看不上水性楊花更是錯——還讓不讓人活了!
長平盯著紫萱的眼睛:“你就告訴本宮,你倒底有沒有對我表弟心生歡喜?”
紫萱臉上閃過惱意,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如此欺人;此時水性楊花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長平姐姐,你是不是問錯了人也問錯事?你如果真擔心的話,應該問我是不是有了歡喜的人。”
殿上再次靜下來,這次連長平都扭過了臉去,氣氛有些古怪的沉悶。
紫萱抬頭目光不經意的在水性楊花的臉上掠過,因為他就立在她的對面,抬頭想不看到也不成;就這麼一眼,卻在水性楊花的眼中發現了一抹沉痛,和水性楊花那天抱著小產的她,臉上閃過的痛有八九分的相似。
她忽然間沉默下來,有些話當著水性楊花實在是不便說。
璞玉此時急急忙忙的進來,看到公主們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咬咬牙上前,在紫萱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紫萱的臉色鉅變看著璞玉張著嘴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還是璞玉輕輕的推了推她才讓她醒過神來:“怎麼可能?”
長平的眼睛裡多出神采來,看著璞玉哼道:“你倒是膽子不小,不過卻沒有長眼珠。”她看向紫萱微笑:“看來本宮要向你賀喜了。”
紫萱看向她一時間怒不可遏:“為什麼要這樣待臣妾?臣妾沒有做過什麼錯事,更沒有對公主郡主有過不敬,也絕無高攀蕭家之心——為什麼非要如此逼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