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卻覺得蘇薇家門第雖然和自家不算匹配,卻是性子爽利,又擅長經商製茶,就算林府落魄也能憑著這製茶的手藝生活得很好,門第低正好可以打消有些人的疑慮。
林牧元對蘇薇有了幾分滿意,就找林管事來盤問了一番,卻得知自家兒子誇得天仙一樣的蘇薇根本就對自家兒子沒意思,都是林皓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
等林皓再來他面前說蘇薇地各種好時,林牧元就淡淡說了句:“我們林家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子一向是心動就有行動,少有失敗的,像你如今這樣真不像我們林家的男子,以後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誇那女孩了,誇得越多我越替你可惜,可惜我兒子太笨,連個小丫頭的心思都摸不透。”
林皓被自家爹淡然的語氣,譏誚的神情氣得半死,偏人家說得確實十分有理,蘇薇確實對他沒意思。
他滿臉蕭瑟地從林府總走出,此時已是初春,清風綠柳,草長鶯飛,春光雖好,卻驅除不了林三少爺心中的蕭瑟。
他也曾酒後揚言說既然蕭朗喜歡蘇薇,他就要成全兩人,等酒醒後有人提起,他卻裝作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
蕭朗和蘇薇待他如常,似乎並沒有聽到那話一般,可就是這個待他如常,讓林皓十分失落。
蘇薇現在個頭長高了不少,身量越發窈窕起來,容顏秀美,比小時候更多了許多少女之美,又有幾分成熟女子的風韻,小小年紀已經是茗薇記的東家,十分引人注目。
她仍然每天穿著簡單,雖然賺了許多錢,頭上卻只簡簡單單簪了根蕭朗親手雕刻的紫檀玉蘭花簪子。
似乎是為了避嫌,蘇薇現在與林皓說笑的次數少了許多,倒是與蕭朗說話時,常常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這讓林皓十分不能理解,蕭朗一向不是擅長與人說笑的,怎麼和蘇薇兩人卻每每能說得眉開眼笑。
只是他仍然不放棄,畢竟作為茗薇記的合夥人,他跟蘇薇見面的機會遠比蕭朗多得多。
日子如劃過船舷的流水一般,無聲無息地過去,很快到了盛夏,蕭朗透過與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方明達交好也漸漸能摸清宮中的一些情況。
東郭懷每月逢二的日子就會進宮去為太皇太后請脈,每次身邊都會跟著個他手下的弟子,進了太皇太后宮中也不過是為太后診脈,然後說兩句話就離開了,並沒什麼異常。
方總管說的一件事卻讓蕭朗有些在意,有一次他身邊一個小太監在東郭懷走後去太后宮中送冰,隱約挺起太后宮中傳出男子的聲音。
蕭朗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不分明,眼見已經夏天了,報仇之事仍沒有太多頭緒,他不禁有些焦急。
這日晚間正要歇息,突然視窗推開,蕭知柏從視窗一躍而入。
饒是他穿著夜行衣,還是能看出有血從他全身各處流出來。
蕭朗忙去找藥箱,蕭知柏攔住他沉聲道:“我只能在這裡待片刻,此事至關重要,我說完就走。”
“先帝並非太皇太后所生,那老妖婆之所以謀害我們的父親,一則是因為父親撞見她和東郭懷的醜事,另一則卻是因為那老太婆疑心爹爹發現了此事,這真是無妄之災,哼!不過那死老太婆既然假冒先帝生母,這罪過卻比與人私通還要大得多,如果皇上發現她並非他的親生奶奶,只怕也就不會再有什麼顧慮,畢竟他與那老太婆從小並不親近。”
蕭朗聽聞此事,饒是他一向沉穩,也十分吃驚,這驚天的秘密,哥哥如何發現,他身手極好,怎麼會受了如此重的傷?
蕭知柏拿出一封血書遞給蕭朗道:“這是我在壽康宮地下水牢中拿到的,你且收好,待合適的時候我會告知你如何呈給皇帝。”
蕭知柏說完有些吃力地翻窗而出,蕭朗見血書拿到手中看了幾遍,神情有些凝重,小心翼翼地將血書揣在了懷中。
他十分擔心兄長的傷勢,卻知道蕭知柏一向是極有主意的人,他既然不讓自己跟出去,那肯定有他的原因。
自己雖然考中了狀元,又在翰林院中,卻還是幫不上哥哥什麼忙,哥哥一個人不知道做了多少這樣艱險的事情。
新皇自登基以來對林家十分親厚,不但很多東西都從林家的商行才賣,又欽點了林三少爺入股的茗薇記的寒潭新玉為貢茶。
今年春天寒潭新玉終於大量上市,當然這個大量只是針對之前每年只得兩斤的情況而言,原來此茶只有皇帝和他身邊的人才能喝上,今年王公貴族也能買到一二兩了。
皇帝某日到南伯侯府探望腿疾一直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