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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那幫人在酒醉之中,糊里糊塗地就被打成了篩子,一個不剩。任三爺聽了結果,眼睛眨也不眨,他默默地轉過頭,看著窗外,拿起彩筆,饒有興致地畫畫。
畫中是彩色的世界,任三爺畫著畫著,最後滿意地微笑了。
溫景便知道,三爺的心情舒坦了。他恭恭敬敬地退了幾步,小心翼翼地把門合上。
任三爺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他睚眥必報,在道上簡直可以說是小心眼的了。然而,這一點他卻又做得大氣凌厲,彷彿惹上他的人,真正是自己撞到刀口上的,怨不得旁人。另外,不知是不是因為任三爺將近二十年的感情匱乏,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在兩排的下屬,即便旁人再是熱絡,在他眼裡,似乎都落到了下乘——那就像是跳樑小醜。
在他仿若死水的眼裡,掩蓋著一抹趣味——這些看去健康活力的人,因為那些汙穢的事物,而醜陋不堪。
他是這般認為的,包括自己。
旁人不知道,任三爺自己卻明白,他遲早是要死的,但是——
他想活。
他實在是太想活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單純地想活著而已。
如果說任三爺殘存的寬容是處在何處,估計就是那幫稱不上家人的家人了。他對母親王瑾柔是存在感情的,他還記得母親在他瀕臨死亡的時候落在他臉上的滾燙淚水。他也對親姐姐任筠雅存在著些微喜愛,那是個多漂亮好看的姐姐,雖然他有時候也忍受不住那嘈雜的話語聲。
甚至,他對同父異母的大哥任瀟洋也是存在著感情的,雖然很少,不過當他知道當年他和任筠雅被綁架的事件是大哥一手策劃的時候,他還是選擇遺忘了。
這是任三爺為數不多的感情,有時候他發病之後,會茫然地看著窗外,然後依舊乖乖地吃藥。
沒辦法,他不想死。
但是,身體終究是到了極限,他再次被送進醫院——他在病床上痛苦地喘息著,他覺得他的呼吸隨時要停止了,那時候任筠雅剛剛嫁出去,他看著那對新人,一對可愛的孩童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