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寵的女人,若為了她感謝他們,留他們住幾晚確實說的過去。蘇汐塵踱著步,“不對”一個巨大的矛盾點浮現在他腦海,若二王爺當真這麼寵凌冬兒,那晚根本就不可能讓凌冬兒來他的房裡,來的目的很清楚,蘇汐塵也明瞭,他確實沒讓凌冬兒難堪,凌冬兒在他房裡呆了一夜,他出去了,然後另一天回來,就出事了,問題就出在那天夜裡。而且那夜凌冬兒話裡有話,她絕不是個單純的女人。
房內有些陰冷,燭光卻是暖暖的,張若離耷拉著腦袋撲在桌子上,腦子裡一團亂麻,南宮幽月已經解釋了那件事很多遍,她無法釋懷,很多事情無法按自己的想法發展下去,這樣的道理張若離她自己也懂,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沒有誰這麼容易拿得起放得下,她對南宮幽月並不瞭解,若單憑他願意向她解釋事情起因這點來看他對自己的所做所為確實感到愧疚,可他就是不願放她走,可她不能讓自己在這耗著,一個牢籠轉向另一個牢籠,有什麼意義。門軸轉動的聲音預示著一個人的到來。
“我要離開。”張若離有氣無力的說著。
南宮幽月眼裡泛出厲色,“我會對你負責。”
“不用”張若離氣憤的說道。
“為什麼?”冰冷的語氣讓人害怕,又瞬間溫柔似水的說道“離兒,我會待你好的,相信我。”
“哼,你就這樣利用凌冬兒的吧,噁心。”
談判異常艱難,可此刻讓南宮幽月煩心的並非蘇汐塵,而是張若離的牴觸,無數風華絕代的女人為了能上他的床榻費盡心思,這個女人卻想逃離,他高貴的身份在她看來無比卑微。
“到底怎樣才肯放我走,放心,我不會找你麻煩的,懂?”見他不回答,又繼續說道“我真的有要事要辦。”
“離兒,等你找到了千機雪,能否帶我一起去拜訪張將軍啊。”南宮幽月笑道,但這看似無害的笑讓張若離的每一寸肌膚都害怕到顫抖。“你到底知道多少?”
“離兒,張將軍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啊,要砍頭的,你也連坐啊。”主動權的掌握,南宮幽月異常欣喜。
“王爺,你……”被動的地位一旦確立,就身不由己了。
“離兒,乖乖的就好。”話音落下,腳步聲也漸漸遠去了。
張若離癱倒在地上,除了忍耐等待,她什麼都做不了。
☆、千面羅剎
陰暗的地牢,腐敗的氣息,蛇鼠蟲蟻的蠕動,撲面而來的死亡,灰頭土臉的女子被懸掛在地牢東側,腳尖剛好觸地,在這種極累站姿下,凌冬兒已精疲力盡,金蠶絲捆綁的雙手已滲出烏黑的血,她就要失去意識。眼前的朦朧把她帶回了偶遇他的那年,落櫻紛紛的街道,情竇初開的女子,翩躚的少年,與故事一般的偶遇,或許也註定了悲慘的結局。被世人稱為千面羅剎的嗜血狂魔,卻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一個男人。為了嫁給他,她死了右相之女凌冬兒,費盡心思掌控相府的局勢,甚至用右相逼皇太后賜婚,儘管沒有成為他唯一的女人,她也為能呆在他身邊開心,最令她欣喜的是,他也同樣寵著她,她以為已得到他的心。可這樣的美夢卻在他把她送出的那一夜徹底破碎了。淚水從雙頰滑過,可還未滴落就已乾涸。她最愛的男人親手把她關到這裡,她是否該高興啊。
“師傅師傅”年少的她有些期待的叫喊著。
“師妹,你又準備捉弄師傅吧。”千機雪壞笑的看著她。
她沒有理會“師兄,你跟師傅說說,就說我出去玩幾天,以後回來。”
“你怎麼突然捨得了。”千機雪詫異的說道。這丫頭天天粘著師傅學這學那,怎麼這會子突然捨得出去玩。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聽到師兄的回答就奔向了他,這般可悲的境地,她此刻發出獸一般的哀吼,隨即昏死過去。
水霧繚繞的浴桶裡,凌冬兒臉色慢慢紅潤起來,身上的淤血消散的七七八八。
“莊主,那姑娘的傷口已經清好了,就是尚無意識,在東廂房裡休息。”
“嗯,下去吧。”蘇汐塵輕抿了一口苦茶,苦味在嘴中彌散開來,最後迴盪的是絲絲的甜。凌冬兒的事說明那晚的確有問題,如此看來,只要她醒了,事情應該就明朗了。
許久沒有睡過好覺,這一覺讓她總總沉溺於夢中。醒來時,陽光已經昏暗了,但先映入她眼簾的不是這昏暗的陽光,而是蘇汐塵佈滿血絲的雙眼,她不適應的往後退了退。
“你救了我”她的嗓音極度乾啞。蘇汐塵往她嘴邊遞了一杯茶。
“那晚到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