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腳下以致枯黃不再生長的小草形成的小徑。
路勢高低不平,時而下行時而上爬,就是路途不長,也夠人累得直喘。尤其是清芷這種久未運動的人,撫著胸口喘著粗氣。趙謹煜見狀,叫住前頭的九霄,拿過水壺給清芷喂水。大有在此停歇片刻的意思,不欲再前行。
平素慶有些著急,父親早就命他將趙謹煜帶上山,他卻拖到今日。只想趕緊回去覆命,哪管得了這些。女子就是誤事,還不如將人留在客棧裡。反正他們要的是煜王,煜王妃只會增添麻煩。
清芷喝了口水緩緩喘勁,靠在一塊大石邊調整氣息。趙謹煜雙臂圈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不舒服別忍著,日頭尚早,晚些再出發也沒不遲。”
清芷擺手,笑道:“好多了,還是走吧,我能行。”
趙謹煜掏出汗巾給她擦拭額頭,略帶寵溺的口吻道。
“就喜歡逞強,要是堅持不住,一定要說與我聽。”
清芷頻頻頷首,舉著手再三保證後,趙謹煜才重新動身,一行人繼續前進。
平素慶萬分憋屈,明明是他的地界他說了算,怎麼就被趙謹煜的意願輕易左右。趙謹煜一眼瞪過來,自己話在嘴邊都給吞了回去。對趙謹煜此人,他總是有所忌憚。此人天生氣勢十足,令人不知不覺間聽命於他,拒絕不得。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山谷盡頭。盡頭處是一段鐵索橋,橋面橋身皆由根根鐵索組成,連著對面另一個山谷。風吹過,山谷間看似單薄的鐵索左右輕晃。顫巍巍的看得清芷心驚,揪著趙謹煜衣袖的手不禁緊了緊。
趙謹煜擔憂的看著她:“鐵索搖晃,若揹著娘子,恐怕更難攀行。不如送娘子回山腳借住農婦家中,待我辦完事再來接你。”
“不必,我能行的。”清芷瞅了瞅橋面,強裝鎮定說道。
雖然鐵索上鋪有木板供人踩踏,可那單薄的木板能容得下這多人的腳踏否。清芷表示懷疑,擔心自己踩上去時不小心一腳踏穿,到時什麼都不需想,直接閉眼見閻王爺。
平素慶任務在身,根本不想送清芷回去耽擱時間,於是一再保證道:“這鐵索橋我走了二十多年,如今還不是好好的分毫未傷。而且經常有人修索換板,結實得很,王爺放心就是。”
趙謹煜仍在猶豫,一雙漆黑俊眸罕見憂鬱的望著清芷。平素慶在旁嘮嘮叨叨,他卻充耳不聞。
說不如做,與其這樣越看越怕,不如索性橫下心踏上去。清芷閉閉眼咬咬牙,不待眾人反應,先行踏上了鐵索橋。
趙謹煜阻攔不及,只得緊隨其後,而九霄則跟著趙謹煜。皆是亦步亦趨,緊盯著眼前的人,唯恐出現意外。
鐵索顫啊顫,承載著一行十來人的重量,左右搖晃就沒停過。但好歹只是顫動搖擺,木板卻很結實,踏上去穩穩的。
這樣一直晃盪晃盪著,一步步接近橋頭。清芷攀著手邊的鐵鏈,甚是得意。其實真做起來也沒甚麼,只要不看下面,眼睛直視前方,一切尚好。
到橋頭時清芷算是鬆了口氣,攀著鐵鏈正要踏上岸。
“趙謹煜。”
忽聽得前方草叢一聲大喝,隨即一個身影竄了出來。
清芷看清來人,是平素瑤。平素瑤來勢洶洶,甩開一鞭子正對著她襲來。
她躲閃不及,驚慌中抓著鐵鏈的手猛然一鬆。踏上岸的腳還來不及站穩,身子便硬生生的倒向橋邊,直直墜入谷間。趙謹煜緊跟著清芷,抓住她的手還未使勁就被帶著一起墜下。
“爺,接住。”九霄大喊,迅速解開腰間的鎖鉤,大力往下拋擲。
幸好扔得及時,趙謹煜墜下不久,順勢抓住了鐵鉤的繩索,沿著谷壁邊緣墜下的同時緊抓著清芷不敢放鬆。
直到快接近崖底,趙謹煜才拋了鉤,牢牢鉤住崖壁,抓住繩索緩緩放繩下落。
總算有驚無險的到了崖底,清芷不禁吁了口氣,拍拍胸口後怕不已。謝天謝地,福大命大。唸完後突然想到害她墜崖之人,不由埋怨道:“究竟與她有何深仇大恨的,竟然如此狠心致人死地。”
“娘子莫氣,待上去後為夫命九霄把她抓來,要殺要剮隨娘子高興。”
那也是上去後的事,清芷抬眼仰著脖子望著看不到頂的山谷。安全是安全了,可該怎麼上去呢。人生地不熟的,何況這谷底壓根就沒人影,這可如何是好。
“既來之,則安之。”
比這更為驚險的命懸一線趙謹煜都經歷過,何況兩人毫髮無損,實在無需太過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