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翰的左肩像塌陷了一樣,左臂像個吊繩一樣無助的在空中晃盪,劇痛讓他俊臉慘白,深遂的五官皺成了一團,一身傲氣早就消失不見,黑眸緊緊地盯著江依依,痛苦而憤怒,眸底卻掩著一層連他自己也分不清的情緒。()。
全校師生鴉雀無聲,呆呆地看著臺上發生的這一幕,誰也沒料到瘦弱的江依依會有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著區長夫人的面,當著校領導的面,當著上千名同學的面,將在一中橫著走的太子爺的肩膀給御了。
劍豬和胖子兩個目瞪口呆地看著江依依,前一刻還叫囂張著要讓江依依道歉的兩個人,此刻腳上如負千斤,不敢向前一步。
江依依明澈的目光清亮亮的看了過來,未及開口,劍豬肝和胖子兩個突然就腳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汗流如雨,手臂像中了風似的不停的抖著,他們可是領教過一次江依依的彪悍的,趙明翰的前車之鑑讓這兩個十八歲的少年徹底服了軟,哼都不敢哼一聲了。
劉玲瘋了一樣衝向江依依,一巴掌就向江依依甩去,尖叫著:“臭丫頭,我要打死你……”
姚明遠急忙上前捉住了她的手,嚴厲喝道:“你也想斷掉一條胳膊嗎?”
劉玲沒有打到江依依,一股怒火便撒向姚明遠,像個瘋婦一樣掄起拳頭對著姚明遠一頓亂錘,“是你讓她行兇的,是你,是你們一中的老師教出來的……”
姚明遠是擔心江依依連劉玲也一併傷了,事情會越發不可收拾,這才攔住劉玲的,他任劉玲打著,心情沉鬱到了極點,江依依的委屈他明白,原本他可以阻止她道歉,保護她的,是他的猶疑讓這個孩子將禍闖得更大了,眼前浮起那一筆漂亮的簪花小楷,姚明遠的心抽痛了起來,天才般的孩子啊,她的前途難道就此夭折了嗎?
劉玲的話讓劉成志從震驚中醒過神來,他竟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原本以為可以討好區長夫人的一件事情讓他給辦砸了,區長夫人現在出離的憤怒,任何一中的人都會成為她的出氣桶,現在急需作出的彌補就是立即處置江依依,這才能平息區長夫人的怒火。()
“江依依,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一中的學生了,當眾行兇,你將接受法律的制裁。”劉成志義正嚴詞的說道。
劉玲也從憤怒人清醒過來,她掏出電話,打給芙蓉區派出所所長楊光榮。
楊光榮接電話前,正在檢察院和接受調查的方青衛談心,他實在不明白方青衛為何會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學生下跪。
劉青衛接過楊光榮遞過來的大中華,貪婪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來,眼裡還帶著一絲後怕,對楊光榮道:“那個女孩就不是人,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對我下手的,那滋味,真他媽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極癢,極痛,像是有千蟲萬蟻鑽進皮肉裡,撓哪都不得勁。”
他看楊光榮一臉的不相信,痛苦的搖了搖頭,彈了彈手中的菸灰,又猛抽了一口才道:“別說你,我開始也不相信,最無奈的是,醫院檢查還查不出問題出來,人家還說你是心理有毛病,,什麼高科技醫療裝置,全是一堆廢鐵,楊所,我在警察隊伍裡也混了二十幾年了,我願意跟一小丫頭面前下跪?你是沒受過那罪,不懂啊,老子連槍都拿出來了,我會不知道那是犯紀的嗎?還不是被逼的。”
楊光榮聽得若有所思,他想起黑七幾個跟他去所裡後說的話,黑七也是夠蠻橫的一人,竟然對那女孩極其佩服,可是,說出來,楊光榮怎麼也不能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能有那麼高深的武功,就算從生下來練起吧,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御掉人有隻手腕啊。
“楊所,你不知道她給我解穴的那一刻,我是什麼心情,覺得就算拿全世界去換也值啊,太他媽受不了的,經歷了那種痛苦,現在就算關局子裡出不去,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了。”方青衛萬般感慨的說道。
楊光榮聽了搖了搖頭,“你難道就不想要出這口惡氣?她那一下可是把你的前途,你的顏面全給毀了啊。”
“出氣?”方青衛的臉有點發白,又猛抽了一口煙,痛苦的閉了閉眼道:“怎麼出?阮局親自把我送進來的,公職也沒了,能不判刑就不錯了。”
這時,楊光榮譽稱號的手機響起,電話裡傳來區長夫人劉玲嘶心裂肺般的叫聲:“楊光榮,快來一中,小翰被人御了肩膀。”
楊光榮臉色一沉,起身就走,方青衛聽到了劉玲的聲音,忙一把拉住楊光榮,“楊所,只怕又是那個江依依,區長兒子的德性你也清楚,你……”
楊光榮濃眉一挑,冷峻的眸子深沉地看著方青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