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兒要殺人啦!”一邊跑一邊不時的彎腰抓把冰涼的雪,揉硬了,朝著裴乾扔過去,而他則一直追在我後面,誓要將那個大雪球準確無誤的砸我腦袋上……
一小會兒後,那個過於鬆散的大雪球不知怎麼突然滑出了裴乾的手,精準的在他的小腦袋上開了花,劈頭蓋臉的澆了他一身雪。
我一愣,隨即爆笑起來,落井下石的抓著雪往他脖子裡塞,結果興奮過頭,腳下一滑就坐到了地上。
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呢,背上就“嘭”“嘭”的捱了兩下。好啊,你小子趁人之危,看我不打的你求饒!顧不得滿身的疼痛,我開始攥雪球進行反擊……
因為裴乾這小子竟然藉助輕功,我是扔半天也砸不中他一次,自己卻結結實實的捱了不知多少下。火了,我朝晴音一揮手,“紅葉,上來幫幫我!”
晴音沒動彈,秋明倒一下子蹦了起來,“好,本王來幫你!”解了斗篷就滿面興奮的跑了過來,團了個雪球就開始打裴乾……
怔愣一陣,我繼續投入戰爭中……
可憐秋明的輕功及投擲技術也不甚好,上場沒一會兒就被裴乾打的吱哇亂叫,氣惱間對著旁邊的侍衛一招手,“你們都給本王上,誰打中的次數多,本王有賞!”
一聽有獎賞,早就站煩了的侍衛們頓時兩眼放光,齊刷刷的上了場。於是乎,成堆的雪球從四面八方向可憐的裴乾襲去,戰鬥瞬間呈現一面倒的局勢——八對一,可不是一邊倒麼!
裴乾這下子可不幹了,一邊抱著頭亂竄,一邊嚷著我們欺負他。
一直坐著扮淑女的晴音也按捺不住了,跑上場來,喝退了侍衛,開始無目的性的隨意攻擊,場上頓時陷入混戰狀態……
也不知打了多久,到了後來,已經分不清是誰幫誰了,乾脆是見人就打,一個又一個冰涼的雪球在身上開了花,冰涼的雪水滲到脖頸和小臂上,和汗水混在了一起……
將近正午時,這場雪仗才宣告結束。
戰鬥一停止,秋明又變回了威嚴的王爺,而晴音也扮回了嫻雅的王妃。兩人禮貌的一行禮,然後各自轉身走開,連句話都沒有說。
深夜,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匆匆披衣起床,開啟門,是秋明身邊的一個小廝。
“李姑娘,王爺讓奴才帶您去‘承訓閣’,請您收拾一下隨奴才過去吧。”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大半夜的來叫人,還這麼急,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小廝點點頭,“好像是裴三少爺病的厲害,奴才來時,正碰上裴大少爺帶著大夫剛趕來。”
裴乾病了?怎麼會,上午不還好好的嗎?
進屋胡亂裹了件厚衣服,然後出了門,跟在小廝的身後往‘承訓閣’趕。
夜色極暗,空中還飄著細碎的雪花,唯一可見的光亮,就是小廝手中那盞散著昏黃的光的燈籠。因為光線所及範圍有限,腳下的路又是溼滑不堪,這一路走的頗為辛苦。溼意透過了鞋面,浸到了裡面,腳已經冷的麻木了,卻沒有空去在意,此時心裡只存著一件事,那就是——裴乾會不會有事?
病的厲害?有多厲害?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待真進了‘承訓閣’,看到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的裴乾時,心跳猛的一頓,然後,一顆心,一點點,一點點的往下沉。
這個面色蒼白、憔悴不堪的人,真的是那個活潑的小裴乾嗎?
他平躺在床上,臉色白的嚇人,往昔紅潤的唇也失了血色,上面暴起白色的皮,長長的頭髮散亂在頭旁,更有幾縷因汗溼而粘在了面頰、脖頸上,如黛的眉緊緊皺著,額頭上則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乾兒”,我試探的喚了他一聲,他卻絲毫沒有反應。我驚慌的轉向立在一旁的裴英:“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
裴英定定的看著我,眼中的擔憂帶了絲憤恨。
“是挺嚴重的,不過該是沒有性命之憂的”,秋明插話道,“許是晌午玩雪時受了寒,下午我瞧著就有些不精神,也沒在意,不料晚間竟發起了高熱,渾身燙的厲害,還說胡話,不過剛剛大夫給看過了,說是傷寒,好好治的話,不會有什麼事的。”
吁了口氣,正巧丫鬟端了水盆進來,要幫裴乾敷帕子,我忙接過手,將帕子在水中潤溼了,再認真的疊好,搭在了裴乾那滿是汗水的額頭上。
喂藥、換帕子,我接手了所有要做的事情,守在裴乾的身邊。
過了大半個晚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