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執著帕子,細細擦拭著腳面已有些乾裂的泥。
……按說這該是非常浪漫而唯美的畫面,可我愣是聯想起上研時在校園BBS上看到的帖子:說是一女生回宿舍路上偶遇一被虐狂,非要舔那女生的鞋……
心裡一陣惡寒,我不由得縮了縮腳,想讓他放開,不料腳踝上的手一緊,我一個趔趄,忙老實的站好。
不知過了多久,那腳踝上的外力才撤了去。正鬆了一口氣,蹲著的人忽然開了口,“把腳抬起來。”
低頭一看,他手中竟執著我的鞋襪。
怔怔的抬起腳,看那白淨的手指緩緩遊走於腳背,輕柔的套上了襪子和鞋,然後又換另一隻腳……
……晴音啊,你果然有當‘賢夫良父’的潛質啊……
“晴音,你今年多大了?”我笑嘻嘻問道。
“……20……了吧”,晴音手邊動作一頓。
什麼叫做“……了吧”?是多大就是多大嘛!不過,他怎麼看起來也不比我小啊……
“騙人的吧,你究竟多大了?”口氣開始嚴肅。
“……19……”,晴音悶聲答道。
“別開玩笑,說實話!”怎麼看也該和我差不多啊,該有24了吧。
“好啦好啦,現在18,再兩個月就19了。”晴音有些無奈。
穿好了鞋,晴音站起身來,滿面羞赧之色,“我年紀是比你小了些,不過也不是孩子了。”
“……”早知道古代的人早熟,也不該是這麼個早熟法吧。
“那你成家了沒有?”現在想起來,和晴音認識這麼久,對於他的瞭解,還真是少的可憐。
晴音皺眉想了一會,眼中充滿了不確定,面色泛紅道:“算是……沒有成家……吧。”
“……?”什麼叫做算是沒有成家,難道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老婆沒?太搞了吧……。
我嘲笑道:“連成家沒成家都不知道,那你是男是女知道不?”
晴音眉頭皺的更緊了,眼中的不確定倒是消退了許多,望著我緩緩道:“應該……算是……男的。”
“……”,我擔憂的瞅著晴音,“你沒事吧,會不會是這兩天沒休息好,生病了?”說完伸手摸上他的額頭,不料手過於冰涼,竟試不出來。
“把頭低下來。”我望著他。
他有些迷惑,可還是乖乖的低下身子,我一手拽住他的衣襟,額頭就抵上了他的額頭。
半晌,也沒試出溫差來,確定他沒有發燒,我才向後撤了撤身子,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晴音,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或者頭暈什麼的?”一定是出什麼問題了,不然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沒,沒事。”晴音臉色有些紅,笑容也有些僵硬。
“真的沒事?”越看越擔心啊——。
“真的沒事!我去準備午飯去。”一把抓起地上的兔子,晴音轉身走人。
唉,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動不動就發脾氣,怎麼我以前就一直認為他比我大呢……
連著好幾天,我們都穿行在一望無際的山林中,餓了就搞自助燒烤,天黑了就找塊平坦點的地方休息,有時候待的地方有野獸出沒,就乾脆爬到樹上,抱著樹幹入睡。
也許是有武功在身的緣故,晴音哪怕是睡在樹上,也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而我則總是和考拉一樣四肢緊緊纏繞著樹幹,每每惹來晴音的嘲笑。
其實我也算個爬樹和在樹上睡覺的老手了,只是這裡的樹都TMD高的變態,若是不小心摔下去,死不了也要斷幾根肋骨,尤其是一次半夜醒來,看到樹下有幾點綠光晃盪時,更是心驚膽戰,摟著樹幹死也不敢鬆手。
這樣睡了三晚,精神高度緊張的我也失眠了三晚,一到白天,整個人便暈暈糊糊的,走路也跟飄似的,真有點輕功高手的感覺了。
第四晚,當我又摟著樹幹唉聲嘆氣時,一陣響動後,身後貼上了一個人。他環住我的腰,手指在我身上點了幾下,一陣倦意襲來,耳邊傳來低沉而令人安心的話語:“好好睡一覺吧……”
翌日醒來,那叫一個神清氣爽,那叫一個精神倍棒,連走路都感覺輕快了許多。
晚上,當我又在唉聲嘆氣時,那溫暖的懷抱又主動送上,而我則心安理得的窩在了這舒服的懷抱裡。
第二天又是如此。
再一天還是如此,只是當他再次要點我的睡穴時,我擋住了他的手,縮排他懷裡道:“不用點穴了,這樣就挺好,我絕對能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