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具缺少,種子也不夠用,熬過一冬天之後,糧食更沒有了,繼續呆在弱水的西岸,找不到活路了。
於是很多的百姓拖家帶口的想要從彭州進大唐,做一個大唐的百姓。
但大唐和吐蕃都不讓,大唐是怕這一部分的百姓不好治理,出亂子,吐蕃的理由簡單,百姓都跑了,吐蕃就剩塊地方,那還不如送給別人,只要一部分的百姓到大唐過上舒服的日子。其他吐蕃百姓自然會跟在後面。
彭州的關口緊閉,吐蕃的騎兵連恐嚇帶威脅,就是不讓百姓往前走,百姓沒有辦法,就跪在了彭州關外,大人的哀求聲,孩子的哭鬧聲,竟然讓關口上的人耳朵嗡嗡直響。…;
彭州的官員想不到辦法,劍南道的節度使也不準備找麻煩,就眼睜睜看著關外的吐蕃百姓一點點把帶著的食物吃掉,並準備兵力,以免百姓衝關。
就在這關鍵時刻,翼州留守的張家內院出動了,小事兒而已,都不用詢問主家,直接運出糧食和器皿以及鹽,從城牆上放下去,告訴吐蕃的百姓自己熬粥喝,不準亂搶。
已經解散了的翼州後勤營的旗幟依舊有非常大的震懾力,吐蕃的百姓非常聽話地開始熬州,還有春天冒出來的野菜,放到一起煮著吃,吃了三天,安穩下來了,不再像剛來時那樣亂。
張家內院的人這才與他們商議事情,由張王兩家出糧,吐蕃的百姓拿著白疊子的種子在弱水的東邊種植,在白疊子能夠收穫之前這段時間,糧食還有其他的生活用品都由張王兩家負責。
等收穫白疊子之後。按照數量扣除一部分生活用品的費用,其餘的再與張王兩家交換生存物資,以後年年種,年年就這樣交換。
吐蕃的百姓就要斷糧了,連交換的具體細節都不問,就答應下來,帶著很多的糧食和種子以及工具在弱水河的東邊重新修建村莊,準備用自己的雙手打造幸福的生活。
他們也不怕有人像以前那樣,不時地進到村子中欺負人,自己可是給魔煞鵑鵑種白疊子,誰敢過來就試試。
果然,吐蕃偶爾過來的軍士很眼饞,卻不敢動手,看到從彭州關口張王兩家給百姓送出來的用以熬湯喝調理身體的肉骨頭也只能是乾瞪眼,沒一個有勇氣搶過來自己嚐嚐。
吐蕃的百姓一邊種棉花,一邊也乾點雜活,把去年的乾草編成簾子,把麻放到水中漚,然後拿出來搓繩子,再有就是打獵,把這些東西準備好,等大唐的商隊過來時就用來交換。
百姓們也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邊,說是大唐的。大唐不承認,說是吐蕃的,又不受吐蕃管,這種最終的歸屬問題實在是太過深奧,百姓們弄不清楚也就不再多想,只要日子能好過,那就行了。
商隊今年已經是第二次過來,上一次因為吐蕃的百姓剛剛安頓下來,沒換到太多的東西,這一次商人們覺得吐蕃的百姓手中的貨物能比上次多不少。
這時就圍在火堆的旁邊商議給什麼樣的價錢,有的人說可以比上次稍微給的再高一點。畢竟換回去的東西真的很值錢,草簾子和麻繩都被翼州張王兩家要去了,給的價錢高,藥材則被當地的藥鋪收走,同樣不低,皮毛那更不用說了。
所以多給點錢,好讓吐蕃的百姓更努力去做。
有的則是說再壓壓,就說貨物不好賣,能夠有更多的賺頭。
開始時持有不同意見的人還好聲商議,說著說著,酒也喝多了,就開始大聲爭吵,有的甚至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一直不願意去猜測張家小公子具體做法又總是放不下的小蟲不高興了,大聲叱呵道:“嚷嚷什麼?真以為這裡成你們的地方了,就算給你們,你們誰能守得住?做事兒的時候不先想想張王兩家的意思?”
還在爭執的商人被小蟲一喊都老實了,他們知道小蟲當初親自和張王兩家的那兩個小祖宗見過,能說得上話的那種,剛才確實是想錢想傻了,此時被人一說,反應過來,這條路是張王兩家的,準確地說是張小寶和王鵑用鮮血鋪就出來的。…;
從這條路賺到的錢,每年還要拿出來一筆專門給埋骨在此地的大唐勇士家人,不是自己這些商人能夠控制。
“小蟲,那你說,該給什麼價錢?”一個商人不想弱了氣勢地高聲問道。
“那你們得先弄清楚,小寶和鵑鵑是如何打算的,為什麼這裡留下吐蕃的百姓,為什麼只讓他們種白疊子而不讓種糧食。”
小蟲提出來兩個問題。
商人們也想要知道為什麼,一個個看向小蟲,等小蟲繼續說,但小蟲卻不敢說,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