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張家不就是因為投靠了一個候爺?不然怎麼能如此?他家的買賣做的這麼大。也沒見哪個人說他行商。”
一個商人縮在牢房中的一角,在那裡嘟囔,這個位置還不錯,有個靠的地方,離著馬桶也遠一些。
旁邊另外一個商人則是想的明白“別抱怨啦,沒用,張家的買賣沒掛在主家的名頭下,人家不是商人,是官,怎麼沒看到馬榮?他跑哪去了?”
“他跳水裡了,咱們向前跑的時候,我看到他了,向那羅水的上游跑,衣服一脫就進水了,誰讓他水性好,膽子又大,看樣子是沒被抓到,他的家人也沒有見到,看樣子他跑的不慢,回去把家人也給帶走了。
若是不被抓到,那他運氣不錯,到了別處,換個名字,家裡的東西是不用指望了,用在別處開的買賣,比咱們這些個流放的人強,也不知道會流放到什麼地方。”…;
先前說話的那個商人知道的還真不少,自己逃跑的時候也不忘了看看別人。
郭刃是這些個人中覺得最憋氣的那個,聽到別人說馬榮跑了。臉色陰沉地說道:“平時也是他最油滑,跳水也不知道叫上我們一聲,你們誰知道他在別處的買賣?報給官府,讓官府收拾他。”
眾人紛紛搖頭,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會做,從來不可能讓其他的人知道,哪怕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身邊之人到底有多少的身家。
“還有米凡,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說是不與我們一同跑,說不定他早就想好了退路,以前就不該跟著他。”郭刃這時又想到了米凡,於三水衙門中,他沒有看米凡的身影,更別說是他的家人了。
別人這時沒有附和他,大家都明白,沒有米凡,他們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錢,米凡幾次提到不要和張家作對了,也沒有人願意聽,現在眾人只有後悔,當初若是聽的米凡的話,哪裡會變成這般模樣。
郭刃說出這番話便有些後悔,看看眾人的反應。覺得自己有點被孤立了,又連忙說道:“最好是流放的遠一些,咱們都到一個地方,到時京城也管不過來,咱們依舊能和起來做點事情。”
說完這句話,他本以為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同呢,結果眾人依舊不出聲,有的甚至是靠在了角落的牆上,露出一副睡著的樣子。
郭刃得到了如此的對待,也不好再說什麼,以前他跟著米凡走事情的時候。這些人見到他總是那麼恭敬,現在都沒了,一邊唸叨著米凡的名字,一邊也跟著眯了起來。
******
“米凡,以後船行的事情還是由你負責,不過你得先把這個文契簽了,就像咱們在船上說的那樣,你鬥不過張家,張家有位厲害的高人,收拾起來你我非常容易。”
小羅水後面湖泊當中的一個亭子裡面,只有宋靜功與米凡在,石頭製成的桌子上是一張文契,宋靜功正等著米凡籤呢。
米凡面色平靜地把文書拿起來,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問道:“等我兒考上了科舉之後,真的就讓我們一家脫離張家?”
“自然不會騙你,你兒子今年才七歲,難不成他明年就能考?年歲上就不夠,等他到了合適的年紀,也未必就可以考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家老爺那樣,說是鄉貢第一就是鄉貢第一,說是狀元就是狀元。
到時你為張家做的事情也能贖掉這次的罪了,回去之後別忘了,多少熟練的工匠,把一些個好的送點給小候爺那裡,那個船塢也有張家的一份子。”
宋靜功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用別人來教,他原來也是厲害人呢,無非是遇到了更厲害的人,平時做起事情,只要本錢夠,大體上有人告訴,其他細節方面他自己就能夠做好。
米凡眼睛看著文書,輕輕地點了下頭,拿起旁邊沾好墨的筆,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又用手在印泥的盒子當中壓了下。按到文書上面,一式三份,張家一份,米凡自己一份,還有一份送到了三水縣衙門當中。
這一次沒有用牙儈的人,畢竟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
看著米凡按下了手印,宋靜功也放心了,從懷中拿出來一羅紙,對其說道:“回去以後造海船,估計得兩年的時間能造好,然後就可以按照這上面說的做了,這是一部分的細節,等需要的時候,還有有人給你送來其他的部分。”…;
米凡一聽是海運的細節,連忙拿過來看,看了幾眼,就停下說道:“果然不同,這份才是真正賺錢的吧?不少字上次的那一份,別人若是用了……。”
“誰用誰就等著賠死吧,當張家真那麼好騙?還有那個小船貨物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