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來買種子與農具,如果用了,就有把柄落在眾人手中,如果不用,張忠自己家拿錢,那就使勁要錢,種子按粒賣。
百姓不可能買得起種子和農具,雖然剛開始說的是換,可換歸換,用不好的種子、農具換好的,需要添錢不是。添多少還得自己等人說了算。
百姓如果耽誤了春耕,那張忠絕對跑不了,第一個被收拾的就是他,他不是剛剛來,已經來半個月了,天天被人請去喝酒或遊山玩水,如此長的時間還沒把百姓的事情弄明白,不收拾他收拾誰?
正是有這樣的信心,商人們才認為張忠會跟他們妥協,以後做事情就不會插手了。
但張忠根本不提,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別人說話,他也跟話題來說,壓根就不往種子和農具上面談。
終於,一個商人忍不住了,從風月的話題中轉過來,說道:“刺史大人,舒州有了您,那以後定會更加繁榮,百姓也會感激您,馬上就要春耕了,想來張大人……。”
“本官乃是幫朝廷做事兒,可不能感激本官一人,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那是本官的榮幸啊,此地江中都有什麼魚?”…;
不等商人說話,張忠就把話接過來,並再次轉到了別處。
這下不僅僅是商人們愣了,就連錄事參軍也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張忠分明是故意不說種子和農具的。
眾人準備好的各種推脫的難處,還有種子農具漲價的藉口,根本就找不到機會說出來,攢好了勁的一拳,當準備打人的時候發現前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眾人心中就是這樣的感覺,有力氣使不上。
錄事參軍不得不出言幫忙了。
“張刺史,最近營中的幾個士兵鬧事了,說要回家種地,並要拿錢,可還沒到發餉的時候,無法給他們,聽說是百姓手上沒有種子,也沒有農具了,張刺史要想想辦法才行啊。”
“哦~!知道了。”張忠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好象剛才說菜的時候一樣,隨意地答應了一聲。
麻煩了,商人和錄事參軍察覺出來了,這個張忠不好對付啊,看不出他心裡怎麼想的,都已經這時候了,還沒有著急的模樣。
“大人。如果需要種子和農具的話,我等手上還有一些,只不過……。”
“嗯!清楚了,需要的話自然會找你們,你們可知道這裡哪處地方釣魚好?我家中有釣竿無數,正愁找不到好去處。”
張忠再一次打算商人的話,說起了釣魚的事情。
商人們無法,只好跟著張忠的話來說,一旁的錄事參軍額頭上可就見汗了,換成一個人他都不會如此,以為真的是來了個什麼都不懂。只知玩樂的刺史。
但張忠明顯不是那樣的官員啊,狀元出身,從幾年中的事情中便可以看出來,凡是他到的地方,那裡馬上就會變個樣子,就連嶺南那窮地方現在都讓朝廷中的人打破腦袋往裡面塞自己的人。
由此可見,張忠不是一個無能的官員,本事大著呢,不對,不對啊,今天的事兒絕對不簡單,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在張忠與商人們高興地說釣魚竅門的時候,錄事參軍獨自想事情,想到張家的本事,想到張忠一步步升上來所遇到的情況,最後想到當初陸州的四個判司,想到被逾制殺掉的人和關起來的官員,還有那欽州的寧家。
錄事參軍猛然就感到自己的心中一緊,壞了,定是哪一方面讓張忠察覺出來了,當初就覺得不能用這樣簡單的辦法來對付張忠。
商人和錄事參軍發愁,旁邊一間屋子中,幾個人同樣跟著愁上了,他們就是各縣縣令派出來檢視的人,想要知道張忠最後會怎麼應對。
從一個時辰的話中,看出來了,張忠另有手段,不怕他著急,也不怕他生氣,就怕他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談天說地。
“哎呀,難嘍,早知道還不如給他錢呢。”一個應該是‘師爺’的人在那裡搓著手焦慮地說道。
旁邊一個頭帶綸巾,手那羽扇的人輕搖了幾下扇子,不同意這個話“給錢?給多少錢能賄賂了張忠?沒看到他所掛的金魚袋下用的墜子嗎?五色玳瑁,我從小到大,還沒看過五種顏色的玳瑁呢,剛才啪的一聲撞在桌子腿上了。張忠連看都未曾看一眼。”
他的話音落下,其餘幾人都不出聲了,張家的買賣多,賬也雜,誰也不清楚他家究竟有多少錢,主要是各個買賣之間相互都有那個叫股份的東西,還與不少的權貴及商人聯合起來一同經營。…;
不清楚有多少錢不代表不知道張忠有錢,只要想用,出手就是以萬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