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著沙子的小雞,也讓人覺得幸福就在眼前。
張王兩家莊子的莊戶們,今天吃的是羊湯,切好的羊下貨,還有羊肉,放在碗中,澆上一勺子用羊骨頭和羊油煮出來的湯,於上面撒一些香菜和蔥沫子,倒裡點胡椒粉去去羶味兒,喝上一口,舒爽中,汗出來,會讓人打上個冷顫,所有的炎熱都找不到了。
土爐中貼好的大餅子,又脆又軟又香,小娃子們興奮地跑來跑去,偶爾會被家大人抓住對著屁股打上幾巴掌,讓他們把羊湯喝了,以免涼了不能喝。
負責給人盛湯的人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湯是否會涼掉,留下里面乾貨,把湯倒掉,重新舀一勺子也無所謂,添點水,放點羊油而已。
幾個年長的莊戶的桌子上還專門放了些扒羊臉,至於羊尾巴,羊腰子和羊蛋,那自然不能拿出來,留在了小公子的庫房當中凍上,小公子早就吩咐過,這東西要留給家人吃,莊戶不夠分。
男人吃得汗多了,把上衣一脫,光著膀子,與別人拼上一碗酒,大聲地說著莊子上的事情,女人則是一會兒看看孩子,一會兒照顧下家中的老人。
河邊的樹上,葉子在這一刻似乎也舒展開來,一陣微風拂過,稻香、蓮香,還有泥土的芬芳,也鑽進了人的鼻孔,偶爾傳來的狗叫聲,也帶著那麼一絲的歡快。
淘氣的小娃子們,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在周圍追逐地跑著,偶爾有人跳進那水少又泥濘的小河中,爬上來時,挨幾巴掌,哭著繼續找其他的同伴玩,一會兒的工夫又忘了剛才的巴掌,再次跳進河中。
他們不像大人們想的那麼多,不知道莊子的明天會如何,有一個糖球,他們就能高興一天,有那麼多人在一起,他們就覺得安全,每一次主家找他們一同吃飯,他們就覺得跟過節一樣。
葛家莊子的莊戶都呆在家中,或者是坐在門口的地方,與鄰居說一說張王兩家的事情,羨慕中又有著無奈。
他們的孩子不覺中就走過了小橋,遠遠地看著那邊吃喝的場面,舔了舔嘴唇,蹲下身,在地上找著能夠讓他們玩的東西,哪怕幾隻螞蟻在那裡搬運東西,也可以讓他們盯著看上半天。
若是覺得螞蟻搬的太慢,還會揀起個小棍子,幫著往螞蟻洞的地方送一送,等著螞蟻把獵物拖進洞中的時候,孩子們又覺得快樂了。
“石頭哥,你在這玩什麼呢?我給你帶了一張餅,上面有不少的芝麻。”
葛家莊子的一個小男孩,剛剛從樹上抓了只蟲子,放到地上讓螞蟻吃的時候,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男孩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看這個小姑娘,又看看她手上的餅,嚥了口唾沫,搖搖頭說道:“葉子妹妹,你吃吧,這是你們主家給你的,我不要,我餓了會回家吃。”
“這裡面夾了肉呢,一半是肥的,一半是瘦的,爺爺讓我送來的,去年我不小心掉河裡,你把我撈上來的,給。”;
這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把餅遞到了石頭的面前,一臉的真誠。
石頭愣愣地看著這張餅,還是搖著頭說道:“我真的不要,我是葛家莊子的莊戶,想吃,主家也會給我們做的。”
“真的嗎?可你們那裡,沒有官啊,我聽爺爺說了,我們王家莊子的老爺現在是大官了,不是村正了,就比縣令差一點點。”小姑娘蹲下身,一邊看著石頭哥用木棍壓住那條蟲子好讓螞蟻吃,一邊在那裡複述著大人的話。
“真的,為了祝賀張家莊子和王家莊子,葛家莊子也殺羊。”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兩個孩子抬頭看去,那個石頭馬上就站起來問號。
“老爺,我沒要他們莊子的東西。”
葛迎喜微微點了下頭,原本他是過來到兩家祝賀的,沒想到聽到了兩個孩子的話,孩子說的時候不覺得如何,他聽著卻是覺得好象有一把刀紮在了心中。
想到今年水雲間酒樓可以分到不少錢,秋收是也不錯,還能免去所有的稅調,再像已往那麼小氣的話,莊戶的心就都跑到別處了,決定殺幾隻羊給莊戶吃,還給了張王兩家一個面子,畢竟是與你們一同慶祝。
“葛老爺,我請你吃餅。”葉子姑娘一看到葛家的主家老爺過來了,乖巧地把手上的餅遞過去,她可不怕葛家莊子的人,哪怕是主家,她是王家莊子的莊戶,哪怕是縣令到了這裡也不怕。
葛迎喜愣了一下,還真的把這餅接到了手中,使勁要上一口,說道:“好吃,可你把東西給我了,你吃什麼?”
“我?我回去還有呢,主家的夫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