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通常幫著別人的時候都是不收錢的,只讓人記得,這是碼頭上專門上的夥計就行。
三個都不著急的人就開始在水上飄了起來,隨從從夥計的口中知道了這個事情,同樣是不明白。
“這不是傻麼?給人做事情,自己賺錢,天經地義的,不幫他們,難道他們還不來碼頭了?”;
“不懂就別瞎說話,張家莊子擔心來的縣令要弄點好處,萬一趁著水少的時候,冒著被彈劾的危險,非要在另外一面的岸邊修碼頭呢?只要背後有人,就不怕彈劾,真遇到了這種事情,來往的商人習慣了這裡夥計的對待,只要有買賣,當然會先想到這個碼頭了。”
程縣令想的比隨從多,他清楚,到時這已經不只是金錢上的利益了,還有更多的是熟悉的感覺,商人們不會在乎這點小錢,他們在乎的是誰真心地對待他們,同樣可以停靠的位置,在哪裡舒心,自然選哪裡,張家莊子是未雨綢繆。
“還是大人厲害,小的們就沒想到,原來能有這般好處,小的們還得到吩咐,要跟乘船的人介紹一下這裡的情形,比如哪家的飯菜好吃,大概每樣多少錢,等等,甚至是一些買賣方面的事情也要把自己清楚的告訴給別人。
宋公子說了,不用怕衝了中介所的買賣,咱們記住的東西再多,也沒有那邊全,中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能管到,只要你肯出錢。”
划船的夥計聽到程縣令的話也是恍然大悟,嘴上說著,心中也盤算起來,跟著這樣的人幹活,實在是太輕鬆了,不必擔心有一天被人算計了。
程縣令點點頭,用手一指臨水第一家,夥計立即把船劃了過去,等著兩個人踏到了延伸到水中的樓梯的時候,這才把船轉個方向,眼睛四處地看看,發現沒有人喊他,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再次划向了停船待客的地方。
“怎麼樣?這下知道人家的厲害之處了吧?”程縣令直接上到了三樓,並沒有到那視野更加開闊的樓頂上,現在風已經沒有方才那麼大了,雲卻依舊黑壓壓的,看樣子一會兒能下雨。
“大人,小的知道了,可那一個燈籠有什麼用呢?換成我,我就在船上也弄一個那樣的燈籠,還不用花費一文錢,他們這裡沒說不讓如此。”
隨從對那個廣告的事情還是不理解,覺得其中有不少的遺漏之處。
“問問這裡掌櫃的就知道了,夥計,把你們掌櫃的找來。”程縣令沒有直接給隨從解釋,對著旁邊給上菜的夥計吩咐了一句。
夥計馬上轉身離開,自然有其他的人幫著上菜,程縣令到這裡不用點菜,上任何一個屬於張家莊子的酒樓,坐在那裡等便可,上的全是招牌菜,已經養成了習慣,除非他特別想要吃哪樣了,才會單獨吩咐一下。
程縣令帶著隨從並沒有選包廂,只是在三樓的一個用屏風隔斷的小地方坐著,掌櫃的還沒有到來的時候,聽到了屏風那邊有人說話。
“金東家,聽說這次米家的人與那莊子耗上了,想要算計那個莊子一次,不知道金東家是否願意幫哪一邊?那裡的種子賣的確實太貴了,前幾天我也聽說了,一畝上田,最多的竟然能產出五石的糧。
原本也想買點,誰知莊子開價太高了,百文錢一斤,一畝地就得一百五、六十文,無非是多產個兩石左右,二十來鬥,按一斗十文錢算,無非是二百文,全給賣種子的了。”
第六十章 引來眾人在圍觀(第三更)
程縣令聽到這番話,示意隨從別出聲,又仔細地聽了起來,這個說話的人感覺有點公鴨嗓,讓人聽著並不如何舒服。
“王東家這話說的是沒錯,可那也要看怎麼來算,你若是隻算一年的,買了自然會賠,可那種子既然賣了,大不了明年收穫的時候留下一些,花一份錢,可以種無數年,這麼說來還是賺大了。
何況你給的價錢也太低了些,一斗的米,不是一斗的粟,十文錢怎麼可能買來,除非你賣給其他的糧行,但你我有自己的糧行,哪家沒有用手段弄到些地?只要種了,到時想賣糧食就賣糧食,想賣種子就賣種子。”
聽到這話,應該是那個金東家說的了,程縣令點點頭,心中已經認同了這個人的說法,那邊的人也有贊成的。
“金東家說的有道理,他們兩個莊子總不可能把種子賣到太遠的地方去,無非是今年多賺一些,到了明年,這錢還不知道是進到了誰的口袋當中呢,王東家若是不想買,自然可以與米家商量去,或許到時候米家成功了,白送一些種子與王東家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