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熱鬧的百姓和宣傳人員都迷糊著,一個個只覺得心潮澎湃,而且還非常不解。
剛才的時候,鵑鵑明明說的是不鼓勵,而且對飛行員的生死還是一種冷漠的樣子,說人家的任務不艱鉅,做的時候不光榮。
那為什麼聽著讓人會認為很驕傲呢?好像當個飛行員是件光耀門楣的事情,尤其是那個行動代號,長空借道,好霸氣的說哦。
哪裡是借的意思,分明是要強行透過,與小貝他們的代號‘逆流’行動相互呼應,聽著便會發現渾身充滿了力氣。
李隆基和滿朝文武對王鵑的誓師非常滿意,不說危險有多大,只說必須完成任務,這是一種信任,對飛行員的信任,效果更好。
早已補給完畢的運輸機兩架一波起飛,水雲家裡出動了七個,腳上綁了兩尺長的彩色布條,在布條的末端是紅色的燈,由電池供電。等進入下雪的區域,飛行員就要依靠水雲一家的顏色和攜帶的布條和燈判斷高度和方向。
地面的百姓望著天空,一直到飛機變成小黑點也不收回目光,期待著飛去的人能部全飛回來。
宣傳人員開始想著如何寫稿子,一定要使勁宣傳這回的事情,讓全大唐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國家有什麼樣的實力。
“走吧,回家還得奶明明。”王鵑鬆口氣,轉身當先離去,天大地大喂孩子最大。
“水雲說飛過去的時候雪能小點,算是個不錯的訊息。”張小寶也跟著走了。
“回了回了,各回各的部門,別偷懶。”李隆基對百姓們揮揮手,被簇擁著也溜達回去。
“諸位辛苦了,今天晚上狀元樓。”張忠扔下句話,不知道從哪找個腳踏車,騎著跑了。
王摸摸肚子:“中午沒吃飯,對吧?這都什麼時候了?再去吃,飽了的話,晚上還能吃下去?讓人糾結。”
“年歲大了,多一頓、少一頓的無所謂,回去隨便墊兩口點心,喝壺茶水,養生之道。”
源乾曜顯然是打算晚上大吃特吃,找個養生的藉口。
宇文融:“我等在京城吃好的、喝好的,不曉得雪災地方的百姓怎麼熬?要是能找到一種在大雪裡也能種的糧食,那該……”
“哎呀,我那還育著苗呢,耽誤不得,諸位,我先行一步,晚上狀元樓見。”不待宇文融把話說完,蔣岑抱拳意思意思後邁開大步,幾下消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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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融說的沒錯,真有人在大雪裡煎熬著,不是吃飯上的,是心理上的。
合河的歷史很悠久,它是個村子,但又比村子的級別高,它還肩負著防禦外敵和資訊傳遞的重任。
在渡口旁邊建立的,人口一直不多,誰也不願意在這居住。之前甚至是隻有軍戶的戶籍而沒有民居的戶籍,而軍戶又有很多逃籍的。
隨著朝廷的福利產生,合河這才有了戶不足六十,口不及三百的大概入冊資料。
產生這個情況的原因簡單,有的人家在山上住,以捕獵為生,只開出幾畝地,能收點糧食,但不多,土壤不好。
還有的是在船上住,吃在河裡,用在河裡,冬天就把船弄上岸,鑿冰取水。
只有在需要換東西的時候才會到關隘處,跟過來的商人以物易物。平時不入籍是怕交租賦和土貢,以及出工。
等朝廷的福利政策跟上,他們才過來入籍,因為有補貼。比如說最簡單的鹽,按照人頭髮,偏遠地區是免費的定量。還有日常藥物,當地沒有醫館,只能把藥送來,誰用誰拿,由於醫療免費,所以不存在倒賣的事情。
最後便是受災的情況時,平日裡不在合河住的人,突然看到天氣有變化,覺得危險了,馬上想起自己是合河的籍貫,朝廷救災必然按照固定的地點來管。
一直不準確的資料這個時候終於把人數給確定了,山上與河邊估計是沒人在了,要是還不準確,則是有人死亡無人給報備,或新生兒出生,因幼小,還沒來得及入籍,乘著船往下游走不知道跑哪去了。
此刻合河村,或者說是合河津剛剛統計完人數,十五歲以下的幼者四十二人,準確地說是六歲以下的,六歲到十五歲之間沒人,六十歲以上的十五人,其他二百零一人,共二百五十八口。
“幾年來算是最多的是吧?”合河津的關津令皇甫耶灄清點完人數後對身邊的人說道。
他身邊的是關津丞,跟他一樣是複姓,但不是皇甫,是夏侯,單名一個屹字。
二人皆是九品官,一個正九品,一個從九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