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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3部分

“小~貝姐,什麼?”一個部落中比小貝小的孩子用他的剛剛學會的話問道。

正常來講他應該問‘小貝姐姐,寫的是什麼’,但他不熟悉的唐的文化,姐姐這個重疊起來的字一叫,就把距離給叫遠了,親近的人通常只稱呼一個字,哥、姐、爺,重疊的用法又親自的話那是連用,就是稱呼哥哥和姐姐,哥哥放面前,是哥,而後接姐姐,姐姐放前面,是一個姐,而後稱哥哥。

部落中的孩子哪曉得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他們只能按照自己所學到的去理解。

徐依瓏也不曾糾正人家的稱呼,他現在考慮的是,小遠究竟寫了什麼。

其實即使小遠寫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徐依瓏也不會嘲笑,他不敢,他不想再被小遠教訓一回。

徐依瓏知道,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一個身家有幾百萬貫的人,他穿一身粗麻的衣服,別人看到了會誇讚;一個人有幾貫錢卻非要穿絲綢,別人看到了也是嘲笑。

寫文章的時候也如是,一個可以寫出古典文學的人,即使他行文過程中用的是通俗,看的人也不會貶低他,因為知道他有什麼底蘊,而如果連古典都寫不出來,非要裝著去寫,即使在文章中用了幾個看上去很像樣的詞。別人也瞧不起。

看行文就能看出來。很簡單,不同的語境用的是不同的詞,生搬硬套,只是貽笑大方。

徐依瓏知道小遠的底蘊,即便是兒歌,他依舊要認真對待。

小貝看看小遠寫的兒歌,朝旁邊的小強使個眼色。小強馬上從包包中拿出來一個口琴。

“姐姐寫的彩雲追月,開始。”小貝點點頭,示意。

‘咪唆~咪來哆唆拉哆~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拉哆來咪唆拉~~~……。’

小強一個簡短的前奏接出來,馬上進主旋。

小貝就在‘唆~拉哆來咪唆拉~~~’的第一個音響起時開始念兒歌。

“我們剛相見,玩到小河邊。沙子堆高高,泥巴抹在臉。你說我調皮。我說你憨憨。一個棒棒糖。咬開分兩半。對著笑呀笑,嘴中一樣甜。有那麼一天。你說要走遠。手指拉勾勾,山水也思念。不知於何旬,不知又何年。難忘沙灘畔,還有水潺潺。月出霞已晚,月隱朝露現。彩雲追明月,只隔一心間。”

‘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拉哆來咪唆拉~~~拉哆拉唆咪唆……’

小強的口琴正好也這個時候進如到下一個段落,同樣的開頭,不同的是加入了口琴的單音後加伴奏,聽起來,後面多了一些其他的像布魯斯又似探戈節奏的和絃。

部落中的小孩子們不曉得是什麼曲子,只覺得聽著很難過,尤其是翻譯給解說的內容,不少小傢伙一想到要離開,嘴嘟了起來,眼睛也紅了。

徐依瓏愣愣無言,他聽過這個曲子,彩雲追月嘛,大唐很多地方都有人演奏與哼唱,還有往裡填詞的,他一直覺得這首王鵑作出來的曲子很優美,無論是開頭還是高~潮,都是如此,整個曲子跟海浪一樣,層層疊疊。

而且他還會彈,並得到了其他同代官宦子弟的喝彩,尤其是高興的時候就一定要彈兩遍。

但直到今天才明白,這首彩雲追月根本就不是什麼高興的曲子,是一種相隔很遠思念又難以相見的曲子,那層層疊疊的不是海浪,是心的纏綿。而小遠用一首兒歌道盡了此曲的真諦,小強口琴連續使用的單音顫音、重音劃音和後加伴奏把這種念念不捨的感覺表達的是淋漓盡致。

“大家聽到了吧,看到了吧?這樣的紙好不好?”小貝跟沒事兒人一樣,笑著對人家孩子問道。

徐依瓏覺得胸悶,肚子也難受,很想吐一口血出來,給身體減減壓,不帶這麼玩的,我想死,你們咋可以這樣呢?眼下關鍵的是彩雲追月好不好?不是他孃的什麼白紙,還能不能分清楚主次?

徐依瓏為小遠感到悲哀,暗道,小遠你的作用難道就僅僅是配合白紙?你不曉得你把彩雲追月的感情理解的如此透徹會使多少把其當作快樂曲子的人汗顏?

再看看部落裡的孩子,徐依瓏心中有平衡了,果然,孩子們沒去想著白紙,他們同樣被剛才的口琴伴奏的曲子所影響,一個個的到現在還未恢復過來,看情形是在想著在一起玩耍,然後又無奈分別,之後只能像彩雲一樣追著月亮跑,卻總也追不上。

“依瓏哥哥,你幹啥呢,你幫忙呀,跟他們說說,咱這個紙好不好?”小貝的聲音突然傳來。

“好……吧?”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