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博寫完,鄭重地對手下點點頭。
二十四個人幾乎同時深吸氣,而後把吸進肺子裡的空氣憋住,滿臉緊張。
‘能戒掉嗎?’一個手下擔心地寫。
‘戒不掉也要戒’呂博寫。
二十四個人點頭,不再有其他多餘的動作,開始吃自己的行軍糧,他們絲毫不覺得剛剛看到東家吐,自己噁心,現在是生死之刻,所有不該有的想法都應拋棄。
同時他們很清楚罌粟是個什麼東西,報紙上不止一次報過,介紹罌粟的形狀,專門有雕刻出來的圖片,並用彩色的顏料單獨印刷,罌粟花開放的時候很漂亮,紅色、粉的、白的。中一片的話讓人瞧著喜慶。
報紙上還介紹了罌粟如何製作成鴉片膏,就是那個破壞掉大腦袋的時候冒出來的白色漿體,簡單熬製便行。
最大的作用是用來入藥,所以如果有人想種的話可以種,但是不準拿來自己吃。種完看花。之後把東西送到醫館,醫館會用來製作成藥物。
如發現自己私自食用,殺;發現放到食品中給別人食用,造成別人上癮。殺。
二十四個人還知道東家就種了不少,看著開花的時候非常漂亮,尤其是那個‘葫蘆’的模樣很有意思。
但他們沒有去吃,雖然可以入藥,不過由於看病是免費。即使身體不舒服也是去醫館,而不是自己為了省錢,從而私下裡吃。
那報紙上還寫有吃完上癮產生的不良反應,告戒大唐子民,為了自己有一個好的身體能給家庭賺更多的錢,為了有一個好的身體為祖國創造更多的財富,讓祖國變得更加富強,不要去嘗試吃那個東西,否則就是對大唐不負責。對家庭不負責,就是背叛。
二十四個人沒聽說有人去吃,種了也是看看花,而後拿到醫館,讓醫藥加工的地方做成藥物。用來治療疾病,醫館則不會給一文錢,所以不可以拿來販賣。
既然報紙上有報道,他們便清楚東家現在所處的境況。上癮,想要戒掉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於是一個個看向東家的時候目光中帶著鼓勵。
呂博瞪了他們一眼。心說我又不是要死,幹嘛這麼悲傷,夜宵的那頓才讓人難受呢,不知道會不會昏迷不醒。
同時看了一眼帳篷,因為外面的光比帳篷中的光亮,所以離著遠的時候,從裡面看向外面,外面人的影子會落到帳篷上,離近的話,才能看到帳篷裡的人有影子落到帳篷上,而且很模糊。
呂博在為多食人悲哀,沒有知識的下場啊,要是你們同樣從小上學堂,要是你們學堂教給你們點大唐的字和知識,你們哪能如此輕易中圈套。
自己為什麼要印書給學堂的孩子們看?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外面吃得正香的桑其哪裡曉得剛剛試毒的人正在帳篷中對他們腹誹,他只覺得今天的罐頭吃起來更過癮,吃完之後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沒有一個地方不舒服。雖說今天晚上天陰沉沉的,但吃了罐頭之後喘氣都很讓人愉快。
聽著帳篷中不時傳出來的說話聲,他的嘴角露出笑容,整個身體在放鬆。
桑其已經作出決定,只要能夠跟大部隊匯合,必然得把叫呂博的人留住,這個人懂的真多,會說兩邊的話,還認識雙方的字,帶在身邊,說不定能夠讓自己地位得到提升,到時有了更多的權力,可以多給呂博一些好處,寶石、女人、美酒,都沒問題。
半圓的月亮害羞地躲藏在烏雲身後,偶爾隨著風吹動,在烏雲的縫隙中露出那一絲的光亮,又很快再次含羞地躲回去。
營地中的火把搖曳著,帳篷發出被風吹動時的鼓脹聲。
呂博二十五個人一邊數羊一邊睡覺,這也是從報紙上學來的,失眠的時候儘量不要吃藥,可以拿個東西把眼睛蒙上,然後數羊,並且幻想著自己在草原上,天高雲淡的,草綠花紅的,想著數著會很快入睡。
實在沒有作用,才能去醫館抓藥吃。
不少的多食人卻無心睡眠,他們覺得今天這種氣候下睡覺是一種對時間的浪費,所以載歌載舞的,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於夜空中盪漾。
被抓來當人質的交界處的人有不少覺得今天的情況不對,多食人實在是太高興了,帳篷裡的呂博他們又太過安靜,天上的烏雲讓人看了喘不上氣兒來。
他們之間偶爾互相看看,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為什麼有此想法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實在是周圍的一切看上去詭異。
半夜的時候,送夜宵的槍聲響起,沒怎麼睡的多食人帶著人質把東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