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賠的都賠過,只剩下拿出六十貫錢還有那片金子的人。
莊家麻利次從懷中拿出六十貫紙幣,又變戲法一般地抽出杆稱,準確地說應該叫戥子,也不清楚是專門稱錢的還是從哪個藥房拿來的,或許離近了聞聞才知曉。
正常來說用戥子稱,是叫幾錢幾分幾厘,但現在度量衡比較混亂,用在民間的時候還是按照錢分來說,一旦涉及到正規的,則是克為主。
莊家把金片量一量,對此人笑笑,說道:“重七點五克,按規矩,拿來東西,不能全賠,有個折價,我給您算六百文如何?”
按小貝剛才的演算法,現在給六百文確實少點,但黃金要是加工成漂亮的首飾,或許可以貴一些,直接拿去賣卻沒有定數。
此人聽到給算六百文,露出一個種很複雜的又似乎應該是矜持的笑容,再從懷中拿出來一物,說道:“六百文可以,我這還有個珠子,不知能抵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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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但為珍珠約對賭
這人又拿出來的東西是一個珍珠,白顏色的,被他託在手心裡,隨周圍人影晃動,珍珠上面的光線便有了強弱變化。
先前圍攏在他身前的賭客們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害怕,萬一碰壞了賠不起。
連見多識廣的莊家也不由得露出吃驚的表情,眼睛眯起來,大約估計一下,此珍珠直徑差不多有兩厘米,是六分珠還是七分珠暫無定論。
然,不管是哪一個,此珍珠的價值都不會低,尋常人家不可以擁有,否則便是罪。
各種各樣的眼神在周圍人群的眼睛裡閃現,各種各樣的表情在眾人的臉上變幻,恍惚間,珍珠的光芒似乎照亮了整個大廳。
隨著他們的安靜,影響了越來越多的周圍人,於是一個個順著目光看過來,再一同跟著驚愕,整個大廳極短的時間內靜謐了下來。
“不就是個七分大的珍珠嘛,看你擺弄來擺弄去的,你不知道你手上出的汗對珍珠有傷害?至少你先把你手洗洗,你看看那珍珠讓你蹭的,都黃了,那是泥水還是氧化了?就是時間長了的意思。”
小貝的聲音突兀地傳來,她見不得別人拿只髒手搓珍珠,放到一個綢子上,看著也養眼不是?可惜那個珍珠了,磨成粉沖水喝下去還可以安神,沾上不少汗水怎麼吃?
拿出珍珠的人聽到小貝的話,慌忙地把另一隻手在身上使勁蹭蹭,珍珠倒過來。這隻手再蹭,又看看自己帶有泥垢指甲的手指頭,很尷尬的微微彎曲著,儘量不讓別人多關注。
“給,放上。”小貝好心地從包包裡拿出一塊疊了四疊的銀白色緞子,抬胳膊遞過去。
“謝謝,謝謝。”帶來珍珠的人雙手託在緞子下。呈起珍珠,如是,能夠把髒手遮擋住。
珍珠一放到銀白色的緞子上。立即顯出跟方才不同的華貴之姿,使看到的人從心中生出一絲純淨的感覺。
莊家眼睛眯的逾發厲害,他是識貨之人。銀白色的緞子看上去是一片白,仔細瞧會發現上面還有刺繡,杭州刺繡獨特的風格讓人見過一次便難以忘懷。
用銀色的絲線於銀色的緞子上刺繡,尋常人做不出這等事情,此乃低調到及至的奢華。
等拿珍珠的人身體輕輕動了動的瞬間,緞子上相和的光色如湖水般輕輕盪漾,讓莊家眼睛猛然睜大,深吸一口氣,卡在喉嚨裡,想呼卻呼不出來。
那緞子上的圖案竟然是祥雲朵朵。鸞鳳呼和,傳說中內宮用的精品。
嗓子中發出幾下乾澀的聲音,莊家哆嗦了,此一方緞子,比起上面所呈珍珠價值不知高出多少。
幾近虛脫的狀態下。莊家長出口氣,剛才多虧沒為幾千文而去得罪人,這幾個孩子是從哪來的?他們……一、二、三……八、九,九?為什麼是九呢?為什麼是四個男娃子和五個女娃子呢?究竟為什麼啊?
‘你們是閒的?你們一早吃完飯不在碧海銀沙酒樓玩,非跑到賭坊幹啥呀。’莊家心裡抱怨著,嘴上啥都不說了。手上卻在做動作,把手掌張開,手心向外,慢慢地貼在大腿上,一動不動。
他實在是怕自己的動作在某個時候引起別人誤會,從而告別這讓人留戀的紅塵,連個解釋都沒有的那種。
莊家猜到也確定了剛才連輸好多把的孩子的身份,但他不會告訴別人,心裡是緊張與竊喜並存。
其他人不知道幾個喜歡參與賭博的孩子是什麼身份,心思俱放在珍珠上面。
小貝也在看,她是考慮沾了汗水的珍珠吃到肚子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