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話,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薛蟠,嘴裡忙說道:“蟠哥哥,寶琴也要聽。”
見著幾人用期盼的眼神瞅著,薛蟠哪還能吃得消,忙說道:“好好好。”
寶釵另一個丫頭文杏端來了水盆,薛蟠自淨了手,才坐好,先在琴上試了幾個音,覺得好了,才看著她們,問道:“你們要聽什麼?”
寶釵想了想,急迫地說道“就《高山流水》吧。”
薛蟠見這樣的寶釵,自笑了笑,彈了起來。一時,亭中沒有了旁的聲響,只餘琴音嫋嫋,時而如涓涓細水,時而如滔滔洪流,氣勢磅礴,形象逼真,有如身臨高山流水之中一般。
薛蟠自受教於張先生,除佩服於他學問的高深,更佩服於他研習之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薛蟠自知道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但都學了個皮毛,唯琴棋書頗為精通。琴可陶冶情操,棋可縱橫機智,書可沉穩性情,所以薛蟠常常研習。
一曲彈完,薛蟠從思想中回神,才發現周圍不知圍了多少丫頭,雖不敢近的前來,也伸著脖子偷偷地觀看。
薛蟠自不知道,他翩翩美少年的形象,再加上在彈琴時透出的優雅瀟灑,惹得多少芳心悸動。
寶釵是驕傲的,他的哥哥文采卓絕,又兼之騎射武功,真正是能文能武。看著周圍偷偷張望的身影,再看看哥哥彈琴時的風流灑脫,心裡自豪極了。這是她的哥哥,她一個人的哥哥,是會手把手教她彈琴習字的哥哥,是會尋些新奇的東西哄她高興的哥哥,是會一生保護她的哥哥,想著,哥哥的形象比以前更加高大起來。
而在薛蝌眼裡,大哥真是無所不能,他見過大哥馬上的英姿,騎射武藝俱是極好的,他見過大哥和張先生侃侃而談的身影,那麼瀟灑自信,他亦見過大哥處理公事的樣子,威嚴大氣。可是,今天又見到大哥彈琴時的淡雅飄逸,怪道父親會常誇讚大哥,薛蟠大哥是真的值得人崇敬佩服的。薛蝌也暗暗下決心,自己也要追趕大哥,才能和大哥一起並肩而站。
寶琴看著這樣的蟠哥哥,亦覺得好看極了。是的,見到大哥哥的第一眼,她只想到“漂亮”兩個字,可是娘說這是形容女子的,可是她覺得蟠哥哥就是漂亮,是和那些姐姐不一樣的漂亮,是那種讓自己很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的漂亮。在寶琴眼裡,蟠哥哥什麼都會,又對她極好,是個很好很好的哥哥。
看著眾人看著自己,就算薛蟠見慣了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特別是那些眼神,像是要隨時撲上來一樣。
正想說什麼,只聽到:“我說誰在這彈琴,原來是蟠兒。”
只見薛夫人隨著薛蝌薛寶琴的母親劉氏及丫頭婆子一眾人等浩浩蕩蕩地過來。
互相見了禮,又是搬凳子、鋪墊、茶果等,好一通忙活。
等各人都落了坐,薛蟠才說道:“孃親和嬸孃怎麼有閒情來逛”。
薛母嗔道:“怎麼,只准你們這些猴兒來,就不准我們娘幾個來鬆快鬆快。”
“哪能啊,我還巴不得母親多出來走走,整日的料理家務,孩兒也覺得孃親很是辛苦。”
見著自己疼到心坎裡的兒子如此說,自是高興。薛母說道:“我知道你孝順。今日你嬸孃來,我們想著園子裡的花也開了,放著豈不可惜,在過些日子入了冬,也要凋謝,今日無事,我們也來逛逛。”
說著看著薛蟠道:“可巧,這不僅欣賞了花兒朵兒的,還聽到了你的琴音,可見來的極是妙了。”
劉氏亦笑著說道:“可不是,這園子妙,蟠哥兒的琴更妙。我也跟著姐姐飽了回耳福。”
見誇薛蟠,做孃的哪有不開心的。“你也別誇她,不過尚能入耳罷了。”
劉氏也不在意,說道:“姐姐這是謙虛了,我聽了倒是極好的。”
“既你聽了好,剛我們也沒聽仔細,現何不讓他再奏一曲,我們也歇歇腳。”
劉氏亦說:“姐姐說得極是。”
見母親要求,薛蟠豈有不答應之理,復又坐在琴邊,凝神一會,彈了一首《戲夢》來。
此曲歡快明朗,趣味非凡,忽高忽低之間,盡顯夢中人的歡快之情。特別是有好幾段快節奏的指法,更凸顯了此曲的緊湊,人生如夢,戲夢人生,倒是聽得在座各位如痴如醉。
薛父病
在這樣的溫馨的氣氛下,一切都在朝著薛蟠所預期的方向發展,船隻已經高價賣了出去,只留下一艘用於其它商鋪的貨物海上轉運。薛蟠經過這些年的熟悉,也對薛家各營生有一定的瞭解,功課也是日益精進,武藝方面也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