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好魔杖，將龍珠含在舌頭底下，縱身跳入水中。

兩隻人魚一左一右攙著我飛快遊動起來。

艾米麗道：“我們得趕快，離這裡還有一天的路程呢！”

“啊，你們可以放開我，我自己也會游泳的……”

嵐看了我一眼，道：“你不認識路。”

但是我會御水啊！

……由於盛情難卻，我只能稍微動念增加了她們的速度。

艾米麗和嵐覺得很不可思議，原先要遊一天一夜的路程，半天就到了。

在一個巨大的海螺殼裡，我見到了這個故事中唯一的配角——一個長得比霍格沃茨管理員費爾奇還難看的乾瘦老人魚。

艾米麗道：“她是這個海域裡最有名的海巫師，法力僅次於我們的父君……不過……”

嵐小聲道：“她是個黑巫，她喜歡讓我們用最喜歡的東西交換她的魔法，然後看我們因得不償失而痛苦不堪。”

我點頭總結道：“原來是個老變態……只是，兩位公主，這巫婆叫什麼名字？”

“她叫蘭尤波。”

蘭……尤波？

老妖婆？！

“噗……”我忍不住噴了。

艾米麗是個十分爽快的女孩，她說話比較直接，而她的妹妹嵐明顯比她內斂許多，在她們的幫助下我大致瞭解了這老妖婆的性格喜好和她與人魚族之間的關係。

於是在兩隻人魚公主的安排下，我一進門就開門見山了：“我要你把小人魚公主的聲音還給她。”

“不可能！”老太用一種很美妙很醉人的嗓音唱歌一般地道：“她已經完成交易了。”

我掏出比比多味豆：“我可以給你這個。人類世界都不會有的神奇糖果。”

老太貪婪地看著花花綠綠的包裝，不說話。

我掏出魔法界最新出版的動漫書《神奇巫女的神奇海螺》：“這個，會動的寶書，這是我家中唯一的一本，跟你換。”

老妖婆的目光更貪婪了，她依舊不說話。

我掏出對角巷買的一面會奉承人的小魔鏡：“這個，我爺爺留給我的嫁妝，神奇魔鏡……”

……

這樣掏出、解釋的動作重複五六次，我越說越純熟，將普普通通的沒啥實際意義的東西說得天上有地下無說成我每日晨昏定省的必需品。

老妖婆開始吐泡泡……我想她這個動作應該等同於人類的流口水。

我沮喪地道：“都不行麼？”

“不行。”老妖婆無比貪婪地道：“就這點東西，不夠有誠意。”

“那只有這一個辦法啦！”我嘆了口氣，動念御水掐住她的脖子，掏出一瓶毒藥，惡狠狠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麼？姑奶奶我可是有脾氣的！既然我跟你做交易你不接受，那不如就毒啞了你我叫你永遠不能開口說話！”

老妖婆驚恐地掙扎，我慢慢將藥瓶送到她嘴邊，在艾米麗和嵐的驚呼聲中又停止了動作，皺眉道：“不行，這樣不夠解恨！”

我歪頭想了想，慢慢道：“聽說你還割了人魚小姑娘的尾巴，而且用的還是徹底失敗的魔法，不如我也來割割你的尾巴……”

我慢條斯理地摸著她幹扁的魚尾巴：“真是難看！我要把你的尾巴割成三百六十條，我要讓你做一隻母墨魚人……呃……似乎有點難度，得先畫個設計圖再動刀……”

我拔下綁在腰間的匕首，以刀柄輕輕劃拉著老妖婆魚尾上的皮：“……這裡一刀……嗯，得寫上‘本上人到此一遊’作紀念……”

“梁，海巫女暈過去了！”艾米麗拉扯扯我的手臂，怯生生地道：“你……”

我咧嘴一笑，道：“我只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

接下來的交易異常順利，海巫女給了我一瓶翠綠色的魔藥，說只要小人魚喝下去，她的聲音就會恢復。

而小人魚的那雙腿，卻是沒有辦法能像常人一樣的。因為她沒有從腿部到腳趾的骨頭，所有下身是被施魔法之後靠撐起的肌肉在行走。

…_…｜｜　這小姑娘真的很強悍，隔開魚尾用肌肉走路她都能辦到……我無話可說。

為了表示感謝，糖果、鏡子、動漫書那些東西，我都送給了老妖婆，還額外贈送了兩瓶可持續三四天的減齡劑——這玩意兒我可不能保證效果，因為我是完全照高階魔法參考書上製作的。

老妖婆受到驚嚇之後學乖了不少，主動贈送了一口袋的小禮物還有一本十分古老的魔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