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那袈裟實也不難。他們三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如今必已熟睡。我們便拿了刀悄悄進去,將他們抹了脖子,埋了屍首,且不就能得了袈裟?”
另一個小和尚道:“師兄此計甚妙,他們三個來此借宿又沒旁人知曉,咱們不說,也就沒了這事。”
頭前說話的那小和尚點頭道:“那三人既有如此寶貝袈裟,行囊之中必有其他好物件,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往西天麼?如今咱們便送他一程,謀了他的白馬、行囊,此後觀音禪院也有了鎮院之寶!”
他這話一出,和尚們連聲道好。老和尚果然破涕而笑道:“行,如此甚好!你們立刻便去!”
我聽得一陣心緊,這哪裡是什麼觀音禪院?分明是強盜窩嘛!
孫猴子聽得猴牙咯咯作響,手中金箍棒忽大忽小,似乎立刻就要砸出去。萬里獨行按住他的手腕,悄聲道:“悟空!”
“是了是了,”猴子身上一顫,冷然道:“我若殺了他們,師父定要怪我犯殺戒……也罷!我這便去那觀音處告上一狀!”
我翻身跳至他身側,握住他的另一隻手腕:“大聖,先聽完再做理會。”
卻聽屋中有個小和尚卻在和尚們準備動身殺人時大聲道:“師公且慢!徒孫以為此計不行!”
“為何不行?”
“我觀音禪院雖是建在山間,平日裡也有許多善男信女。那白臉的帶著個毛臉將軍,怎會沒有人瞧見?如此殺了他們,恐招來禍患。再說,那帶著劍的怕是個練家子,我等又非武僧,如何能殺得了他?”
老和尚一聽這話,急忙問道:“廣謀我兒,你可是有什麼好計策?”
那廣謀道:“不就是三間禪房的事麼?依徒孫之見,只需去伙房尋些菜油素酒悄悄澆入禪房中,將那客院鎖緊,我們師兄弟去伙房拾撿柴火,燃了丟入那院之中,將人馬一併燒了,若有人瞧見,也只道是他們不小心打翻燭臺引火燒身罷!”
我滿頭黑線地暗罵這和尚腦殘,都知道萬里獨行是練家子,還打算“偷偷溜進去”放火,以為他們是死豬麼?
老和尚沉吟片刻,道:“此計更妙,只是……那和尚行囊之中若有其他寶物……”
廣謀道:“這天下哪來那許多寶物?若有,那愛現的毛臉早就翻將出來了。既便真有,便如俗話中說的那般,真金不怕火煉,試上一試便知道了!”
老和尚喜上眉梢,忙吩咐和尚們去殺人放火,廣謀拉過一個小和尚道:“你去大智師叔房中將那迷魂香取來。”
萬里獨行搖頭道:“真是個蹩腳軍師!”
“十一郎!煩請告知小烈,護好師父!”猴子扭身上天庭找神仙麻煩去了,流雲劍帶著我們倆回到禪房。我去馬槽邊喚醒了小白龍,將他拉入房中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小白龍眼珠子一轉,道:“師兄若是去天庭,少說也需幾個時辰,不如我變個假師父,放在房中任他們燒了去,且不好玩?”
這……確實有點怪,天上一分鐘等於地上三百六十五分鐘,猴子丟了師父上天庭,是以為三百六十五分鐘後和尚們才會動手的咩?
萬里獨行笑道:“大聖這次上天庭,果然是為丟神仙臉面而去的。”
書中言道,他找的不是觀音,而是闖進天庭找了個不相干的廣目天王借闢火罩子,還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我有理由懷疑,他是在給神仙們製造八卦順便暗示他們“我是很乖的,皈依佛門以後就不殺生,只是讓他們自己燒了自己的禪院以示警戒罷了”。
小白龍費了好些功夫,那馬槽裡的幾捆草變了個唐僧、一個孫猴子、一個萬里獨行和一匹白馬,萬里獨行抱著被點了睡穴的唐僧御劍坐在半空之中看和尚們放迷煙澆菜油素酒。
我和小白龍翻到後院去偷東西,將那老院主後院放的那些做袈裟用的錦繡布匹一掃而光,然後拿著給BJD娃娃上妝用的顏料上正殿給觀音姐姐化妝去了。
那觀音像高有三米,白瓷鑄就,把觀音姐姐塑成一個小眼睛、冬瓜臉、雙下巴的慈祥老姐姐,我拿瓏杖施了幾個咒語給她做了個徹底的整形,照著劉曉慶阿姨的光輝形象描畫,小白龍負責給她捧著淨瓶的玉手上色。不過多時,萬里獨行也跟了來,御劍懸在觀音像正對面,指指點點。
當我們終於把“憤怒的劉曉慶”塑造完時天已微亮,孫猴子帶著闢火罩回來了。
大火還在繼續。
唐僧安詳地睡在罩子中,由孫猴子小心翼翼地將那大罩子扛進禪房。火漸小,萬里獨行一腳將小白龍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