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
“你病了。”
…_…|| 他該不會是想帶我去治眼睛吧?他就不怕那個吝嗇到把醫術帶進棺材裡的老頭毒死我?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看過大夫了。”
“我知道。”
“那我為什麼還要去看大夫?”
萬里獨行沉默良久,道:“他是名醫。”
……我嘆了口氣,繼續趴在他背上閉目養神。
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貼著我的臉皮有些發燙:“你……若是覺得無聊,可否……給我說些,那個……”
“故事。”我瞭然地點頭。
他一咧嘴:“在濟南時,我與四娘每日都去……”
“聽我堂叔講故事。”我再次瞭然點頭。
“後來許先生沒說完就去了沈府,我們等了好些天也沒等著,正好遇上楊開泰,所以我……嘿嘿嘿……”
——鑑定完畢
“藉機進了沈府。”我第三次瞭然點頭,“你說,你要是有天窮到連褲腰帶都進了當鋪,會不會考慮與我和說相聲換點錢?”
“什麼是相聲?”
“沈老太太生日那天我和堂叔說的那《漢唐戰》,就是相聲。”
“笑話?”
“……可以這麼說。”
“你說得真好。”
我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呆在沈家麼?”
“因為你的藏書閣?”
“那不是主要原因。”
“那……為什麼?”
“因為他們天天誇我。”
“你不經誇?”
“他們一誇我就長鬍子了。”
“什麼?”
“真的,都一寸那麼長了。不信我給你瞧瞧?”
萬里獨行果然放下我,轉身瞧著我。
我撩開面紗揚著下巴,一本正經地道:“瞧見沒?”
萬里獨行低頭仔細瞧了瞧,搖頭道:“沒有。”
“是麼?”我微微皺眉,摸了摸下巴,又伸手摸了摸他下巴,道:“難道被你這麼一誇,我臉皮又厚了兩寸?連一寸多長的鬍子都穿不透?”
萬里獨行一愣,大笑出聲:“你……哈哈哈哈哈……”
所以說,藝術是不分古今不分男女不分國界……的。
他笑得太過開懷,除了真的覺得好笑之外,似乎還想將某種情緒帶離體外。
我微垂著頭,正要開口再添一把火,他卻忽然放下我的面紗止住了笑,道:“有人。”
他將我攔腰一抱,縱身上了……應該是樹。
側耳聽去,遠處傳來馬蹄之聲。
我悄聲問:“敵方有多少人馬?”
萬里獨行輕笑出聲:“兩人雙騎。”
“男的女的?”
“都是男人。”
“沒有昨天那個偽正太?”
“沒有。什麼是偽正太?”
“以後告訴你。都長什麼樣子?”
“那兩人衣著華麗,氣派不小,佩劍的那個瞧上去三十多歲年紀,另外那個年長的配著把金刀……”
我閉眼翻著幾乎要背熟的那本書,打斷他的話道:“‘萬勝金刀’彭鵬飛?”
“你認識他?”
“呃……不認識。”我飛快地道:“那另外那個佩劍的一定是‘芙蓉劍客’柳三爺的長公子,江湖人稱‘玉面劍客’柳永南了。這兩個是壞人。”
“你怎麼知道?”
我低頭盤算了片刻,扯著他的衣袖道:“我得讓他們見上一見。”
“為什麼?”
“我得給連城壁提個醒。”
“提醒?”
“嗯。”我摸索著湊到他耳邊,悄悄道:“萬里獨行,一會子你扮強盜好不好?”
“……”
見他沒回話,我繼續扯他的衣服,軟下聲:“好人,我們玩強盜搶民婦的遊戲好不好?我請你吃飯~”
髮髻散亂的錦衣女子在山間慌亂地奔走,慌亂中還不忘戴著面紗提著裙子。
一面走還一面嘶啞地叫著救命。
——好吧,我承認這種事有點違背常理。我就不相信一個正在逃命的女子還會有心思提著裙子遮著臉,但沈璧君家教良好,我想不出她在逃跑的時候應該是什麼樣子,所以只好提著裙子以示“教養”。至於遮著臉——妝容昨夜被我洗掉了,我可不想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