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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大武見陷入僵持,扯扯許暮朝的衣袖,壓低聲音:“隊長,只是個人類……犯不著為他得罪總統領……”

許暮朝心中一震,是了,連大武都這麼認為。如果自己堅持不交出沈墨初,只怕所有獸人都覺得自己過於維護,偏向人類吧?畢竟他們一直都以為,她只是把沈墨初當做和這個少年一樣的寵物而已!

許暮朝抬頭,笑了:“好的,大人,我會將他交給你。”

圖雷滿意的露出笑意。

許暮朝又道:“不過他受了重傷,現在不能移動。過幾天,我再給你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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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南部平原的蒼涼寂靜不同,西北部大峽谷在重重暮色中,愈發顯得雄壯高曠。皴裂的深紅色峽谷土壤,與天際的晚霞彷彿連為一體,觸目所及,血色無邊。

身著湖藍色元帥服的年輕軍官,負手站在裝備鐳射炮和重力脈衝導彈的坦克中,周圍是身穿藍色軍服的精英士兵,操縱著數百中型黑色機甲重重保護。

視野前方,峽谷西側,硝煙四起,漫天煙塵,戰線茫茫無邊。

人類黑色坦克部隊,沿著丘陵節節推進,遠遠望去,如同死神猙獰的張牙舞爪。而素以兇悍殘忍著稱的黑色喪屍軍團,正被逼得節節敗退。

侍官輕手輕腳的走近,只覺得觸目所及的一切,都是肅穆的黑、藍、紅顏色。唯有元帥沉靜的臉,肅白線條猶如干淨的冬雪,望上一眼,就有些冰寒徹骨,令人不可直視。

“元帥,帝都傳來訊息,關少校已安全返回。”侍官躬身道。

顧元帥聞言,神色不變,只是望著前方淡淡道:“按照計劃,五天之後,喪屍將被逼進包圍圈。三年之內,喪屍軍團不能與我軍正面抗衡。”

“這裡的勝負再無懸念。”顧元帥目光向東,似乎越過萬里之遙:“人類與獸人已有了多年和平。或許該找個機會,試探他們的實力和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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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暮色,籠罩在南部平原上空,只是青色的天空,比北方清朗寂靜許多。

許暮朝回到房間時,沈墨初正披著衣服坐在窗前,寂靜的側臉彷彿被暮光鍍上一層薄薄的金黃,浮雕般生動英俊。許暮朝不禁愣了片刻。

“什麼時候把我交出去?”沈墨初扶著窗臺站起來,神色十分平淡,彷彿一點不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許暮朝之前以為他多少會有點慌亂,畢竟若真的成了獸族寵物,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和災難。可他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許暮朝點點頭,將手上的軍用揹包扔在沙發上,一臉無情的道:“你倒也理智。三天後,我就會將你獻給總統領。”

然而他依然神色冷淡。

許暮朝這下知道,他是真的不怕。可他一個人類,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莫非他立志尋死?

答應圖雷的時候,許暮朝就沒打算真的交出沈墨初。

就算她交出沈墨初,圖雷就一定對她滿意嗎?他的性格決定了一切,她自己拒絕過他,不管怎麼補救,他始終會介懷。而且,他在她的地盤公開搶人,她這次若是讓步,今後只怕更加沒有話語權。

而圖雷房中,那人類少年的慘狀,這幾天始終在她腦海裡回放。

她阻止不了,至少不能縱容。

她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今晚,我的人類囚犯……很可能會趁我睡著時逃跑。”

沈墨初靜靜看著她,聽她繼續說道:“他偷拿了我的軍用揹包,裡面有食物、水和防身武器。他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能否逃出去,完全看運氣。西南方向守衛薄弱,不過囚犯應該不知道。”

“然後呢……我的手下,會在東南方向發現一具人類屍體,面目已經損壞,經判斷就是那名逃犯。人死不能復生,所以獸族總統領和人類司法部,大可以瓜分這具屍體。”

一席話利落的講完,許暮朝從櫥櫃拿出瓶營養水,咕嚕咕嚕喝下,將空瓶子一扔,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望著沈墨初。

“為什麼?”沈墨初漆黑雙眸如寒星,逼視著她。

她抄手看著他:“我不是對你心軟,只是不想玷汙軍人的尊嚴。你說過的,你曾經身在地獄,再把你送進地獄一次——這種事,還是算了。”

她說的是真心話,無論真假,沈墨初說自己曾經身在地獄這話,還是有些打動她。

沈墨初猛然挑眉看著她。

她又說:“當然,如果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