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微微鬆了口氣。
“你沒事吧?”阿厲盯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忽然站起來,走到小溪旁,用雙手捧了清水,送到她面前,“喝吧。”
她笑了笑,將臉埋在他掌心,喝了一大口。冰涼的山泉順著喉嚨流暢而下,她覺得舒服了很多。
“你也喝點。”她微笑著說。
阿厲正要點頭,卻看到她好不容易放鬆的臉色,忽然一僵。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將下唇咬得鮮紅一片,緩緩回頭。
一片灰綠的叢林中,傳來低沉柔潤的聲音。那聲音如此熟悉,似乎有一絲喜悅,又透著些壓抑的怒意。
他低笑著說:“呵……抓到了,小叛徒。”
21。在劫難逃
勁風忽起,雜草灌木瞬間向左右匍匐分開,許暮朝拉起阿厲展翅一頭扎向天空!
可早已對她的戰鬥力瞭如指掌的明泓,怎麼會讓她逃脫?薄薄的唇角露出笑意,潛伏在叢林中的機械人士兵,早已瞄準了她,“嗖嗖嗖”數聲,數條細如蠶絲的金屬繩索,以子彈般的速度,從不同方向疾射!
許暮朝一口氣扎到四十多米高空,聽到繩索破空的聲音,暗叫不妙。她深吸一口氣,翅膀像是繃緊的彈簧,再次拔高二十多米!她已經到了極限!
然而卻聽懷中阿厲一聲悶哼,她條件反射的低頭,便看到他的右小腿已是鮮血淋漓——他被繩索纏住了!
這一分神,卻再也逃不過新一輪繩網!許暮朝只覺得渾身一緊,一股大力猛拉,兩人直直墜落!
她於空中艱難轉身,將阿厲護住!“嘭——”一聲,兩人跌落在地。她的背部翅膀重重撞上地面,只痛得背部像要裂開!
又是“嗖嗖”數聲,繩索全部收回。然而許暮朝知道,再沒有機會衝出重圍。
“暮朝!”阿厲滾到她身旁,雙手緊抓住她的肩膀,滿眼痛惜。
她順勢抓住他的手,借力緩緩站了起來。
隔著十來米的位置,明泓一身挺拔的青色軍裝,負手站在一輛綠色戰車旁。太陽的光線透過樹葉,稀稀落落灑在他英俊的臉上,襯得他嘴角的笑容,也帶了朦朧的光影。
“這麼容易就抓到……”明泓盯著她,“怎麼?受傷了?”
如果被明鴻抓住要怎麼辦?這個問題,許暮朝早在腦海中想過無數遍。
現在真的被他抓住了,她卻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對她有些縱容,手下留情。
今天,他會怎麼對她?
想到這裡,她反而定下心來,露出大大的笑容,語氣中喜悅幾乎滿溢:“將軍!”
她想,大概沒有比她更厚臉皮的人了。
在海上見識過她的決意赴死後,明泓曾以為,再次抓住她時,她會憤怒會反抗,需要他頗費些力氣,才會聽話。可就是沒想到,她會這樣歡喜的跟他打招呼,就好像盼著再見到他一樣——
這笑容,令他隱隱的殺意,為之一滯。
可是,哪個主人,不喜歡寵物的主動討好呢?哪怕明知她是裝的。明泓目光灼灼盯著她桃花盛開般的笑顏:“又準備了什麼謊話騙我?”
許暮朝自然不承認,雖然沒想好理由,卻條件反射先否認:“將軍,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會騙你?”
“不是謊言,為什麼逃跑?為什麼,消滅我?”冰涼的聲音傳來,阿厲渾身一顫,連許暮朝也愣了愣。他們看到明徽從戰車上走下,一臉冷漠。
明徽居然沒死?
許暮朝捏了把冷汗——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她殺掉明徽,偷偷逃跑呢?明鴻的性格極端而自我,或許只有同樣極端而自我的理由,才能讓他信服?才能讓他覺得理所當然?
她心中一動。
她把目光從明徽身上移開,緊盯著明泓:“我離開,只是為了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
明泓直起身子,緩緩朝她走來:“位置?”
“對。”她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想成為機械體,我堂堂獸族副統領,明知道會被改造,何必去西蕪島見你。可你口口聲聲說會給我最好的,說你我如同一體,但是你把最好的,都給了明徽!我立志成為最強的機械半獸人,如果我在你心中不是最重要的,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她毫不畏懼的上前一步:“所以我要離開西蕪島。我要看你明泓,會不會為我離開地底,會不會來找我?至於明徽,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她現在怎麼還能站在這裡?她威脅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我當然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