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嘴邊,關凌月的劍已經直指自己的咽喉!
“要弒師?”眼皮一抬,面罩下那個人彷彿在笑,很不屑。
關凌月面無表情,冷冷看著他,玄又道,“我記得我只教過你武功,沒教你變成殺人工具。”
徒弟的性子太靜,做師傅的其實也緊張啊……
半響收回了劍,關凌月冷聲,“不需要你多事。”
玄眼中滿是無所謂,反正他不問教務很多年,被炎氏一族控制的幻月教更是沒有興趣插手。
暗湧,看不清的軌跡(二)
最初玄擔心血濃於水,夏伊妃得知自己真實身份後會倒戈大漠自己的親母兄弟那一方。
不過現在看來,彷彿是自己眼拙了。
他也不過只是一個看客而已……
關係不尋常的師徒二人在這不大的房間裡相對無言,氣氛是怪異的。
不多時外面進來名手握書信的殺手,見到玄也在此地,明顯怔了怔,“教主,玄長老。”同時向關凌月雙手奉上書信,“大漠來函。”
對於玄的存在,教中瑤姬一派的人都有所顧及,可他偏偏卻又是關凌月的師傅。
這些年,玄都長留花都分教,越來越不受管束了。
看完信,關凌月冷眸掃了自己師傅一眼,沒多說什麼便走了出去。
不用說瑤姬一定又有了新的打算,都這麼多年了,無休止的鬥下去有意義麼?
抑或是說……人生,只剩下復仇。
“可憐……可憐啊……”玄在密室裡發出令人聽不懂的長嘆,只覺得這位左長老愈發瘋癲了。
……
潤王府。
夏伊妃陪著樂兒瘋了一下午,晚飯後,小傢伙和她一起洗完澡,還要纏著講故事。
結果故事講完,小傢伙沒睡著,夏伊妃倒是先去見了周公。
納蘭潤回到梅香居,發現那位夏小姐睡得香甜,樂兒乖乖的在房內玩,便叫趙媽來把她抱回沁心園。
而後自己也往書房去了。
他要等丫頭幡然醒悟,親自來跟他懺悔。
夜,又深了些。
夏伊妃一陣好眠,睡到自然醒,發現天還是黑的。
現在應該是深夜吧……
側頭望向身邊,空蕩蕩的一片,她心裡也有點涼。
爬起來,也沒有想太多,披了件外衣就往外尋人而去。
王府裡每隔一小段便有石柱造的燈臺,外面用層輕紗包裹,冬季之外,裡面的燈是不易被風吹熄的。
彼時一片沉寂,走在迴廊裡,夏伊妃能聽見自己腳步的聲音。
暗湧,看不清的軌跡(三)
沿途沒有看到半個婢女家丁,這時候的潤王府安靜極了,無人走動,空間也顯得越發的大。
她一面熟悉的走,一面用種略感陌生的目光細細的看周圍的景緻。
在這裡住了幾個月,以前覺得很尋常普通的假山,現在看上去都覺得那形狀異常的美。
她早就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此刻能依舊走在這裡面,是件多麼叫人開懷的事情,
如果……能見到他就更好了。
可當夏伊妃來到書房,看到從百褶門內滲透出來的燈光,步子卻又猶豫……
進去要怎麼說呢?
王爺,今天天氣真好,早點回梅香居休息吧?
……
“我怎麼越來越笨了……”孤零零的站在書房前,滿天的星輝送她一道糾結的長影,夏伊妃自言自語。
“女主子?”孜瑞懷裡抱著一堆東西,來到她身後。
狗腿的一聲不高不低,足足嚇了她一跳!
“還沒休息吶?”
“沒有。”夏伊妃瞪著眼看他,撫著心口搖了搖頭,被嚇得不輕……
餘光瞥到亮燈的書房,又問,“那個……王爺還沒休息嗎?”
“沒呢!”孜瑞把手裡抱的一堆往她手裡送過去,笑得賊賊的,“有勞女主子把這些摺子給王爺送去,小的去吩咐膳房準備些吃的。”
接住了東西,夏伊妃才看清楚那是奏摺!
人不由愣了下,納蘭潤權利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
想再問孜瑞兩句,那小廝走得倒是快,低頭看看那一沓厚厚的奏摺,估計都是水患之類的吧,現在這些東西對於她來說不過是進書房的藉口而已。
聳聳肩,步伐輕盈的踱進去了。
書房內漂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