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潤派人進了宮,通知了莫嫣與純。
沒過多久,該來的都來了。
夏伊妃從來沒見純落過眼淚,今日是見到了,原來最初納蘭潤是最瘋狂的,卻不見得是愛得最深的。
那麼霜露兒到底愛的是誰呢?
在她生命走到盡頭之時,徹徹底底的作為一個悲劇畫上終止。
留下的……卻是很多難以追溯的謎題。
天,微微的明亮起來。
清晨的花都包裹在一片淡淡的迷霧之中。
那女子去得極靜,伴她走完最後一段路程的人們也異常平和。
甚至連樂兒都未大哭。
莫嫣傷神的吩咐,喪事一切從簡,但該有的必須俱全,畢竟她身上流著漠國皇族的血液,也因為這層身份,葬在異地他鄉,亦是不可太過聲張。
如此回了宮,莫嫣怕是心中深處,更加自責。
一切皆因她而起,遺憾的是應了那句:往昔不可追。
只是夏伊妃依舊在心底問自己,這些都是真的嗎?
置身在紛擾是非之中,到底是當局者迷,還是獨她一人幻夢幻醒?
……
霜露兒的喪事由納蘭潤全權操辦,等到忙完了一切,已經是三日後。
夏謙回來,又聞了此事,除了嘆息,別無他言。
最為擔心的還是女兒心疾復發,幸而也就獨獨那麼一回,日子平復下來,心緒安寧便無大礙。
這病只能養著,根治是不可能的。
惶惶然,諸人心裡還記掛著霜露兒死前說的那些話……
梅香居。
納蘭潤站在當年他為她親手造的鞦韆旁,出神的靜想著些什麼。
星芒灑在他身前那條人工開鑿的小溪間,泛出閃爍晶瑩的微光,卻將他那道堅實的背影應承得越發的清冷漠然。
戲裡戲外,孰真孰假(十三)
一雙纖細的手從身後將他攬腰抱住,“今日空氣好沉悶,好像快要下雨了,進屋吧。”
夏伊妃的身影細緻而安撫的在他背脊上響起,充滿了慰藉。
他抬起大掌抓住她的手,心下暗自慶幸,還好有丫頭伴在身邊。
“明日早朝皇上會下旨,蘇謹年這個遠征將軍終於得償所願了。”說罷納蘭潤眉間溢位鮮少的無奈。
在還沒有開戰以前,眼前好似已經血流成河。
“你覺得一開始全因太后而起,想要彌補嗎?”埋在他寬闊的後背,夏伊妃輕聲問。
這幾天不是沒有聽說,納蘭潤甚至在早朝上提出讓大漠恢復本國的權利,北絡從此不再幹預,以此妥協之法換來兩國之間的平靜。
此番言論遭到主戰派強烈的反駁攻擊。
嘲笑潤王爺是否生意做得太多,害怕賠本?
想到被還擊的話,納蘭潤不禁失笑,“不像我的作風是嗎?”
向來他的人生格言中,似乎沒有‘讓步’、‘妥協’這樣的詞語。
夏伊妃綻出不解的表情,“是我還沒有真正瞭解你,還是你改變了呢?”
現在的納蘭潤,竟然可以讓人用‘仁慈’去形容。
感覺她抱住的男人又輕輕的笑了,她鬆了手,他同時回身凝望著她。
納蘭潤鷹般的眼折射出銳不可擋的鋒芒,“夜深了,早些回房休息。”
跨出步子之前,夏伊妃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你有什麼陰謀詭計,不告訴我,我今天可不讓你走。”
“那你想到了些什麼?”納蘭潤饒有興趣的問,好像老師遇到了聰明的學生,忍不住想提點兩句。
反正已經讓丫頭看出了今夜他要出去的先機。
“霜露兒死前說有奸細要刺殺皇上,明日就要下旨,今夜不正是最後的時機?”
可這漏洞太大了,蠢人都不會在今夜去皇宮犯險冒死。
戲裡戲外,孰真孰假(十四)
納蘭潤一身清逸裝扮,也不像要進宮的樣子。
夏伊妃看不出來,也實難猜測他到底要去哪裡做什麼事。
她僅僅只是懷疑,“霜露兒說的是實話嗎?”
到底憋了這麼幾天,還是說出來了,“按理說我還是關瑤親身的女兒,可我對他們都沒有感情,我自然是向著你的,霜露兒和炎烈有共同的孩子,她就不會倒戈嗎?”
納蘭潤忍不住勾起丫頭的下巴印上獎勵的一吻,“還想到什麼?”
“我懷疑她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