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還不如死乾淨些好!
“罷了。”握住老爹的手,她安慰,“事已至此,該來的,躲不掉。”
說起往事,夏謙嘆息連連,“伊妃的娘是幻月教青玄殺手裡唯一的女子,與莫嫣形同姐妹,我就是在那時候與她相識,後來北絡與漠國開戰,我們就趁機離開,過起隱姓埋名的生活。”
“那麼那紙婚書?”
“伊嵐一直和莫嫣保持著聯絡,戰事平復後,她們唯一再見了一次,莫嫣念及與嵐兒的感情,又想到我曾經救過她一命,所以才有了婚約之說,當時還沒有你,更不知道你會是個女兒。”
後來的,夏伊妃也就都知道了。
也許這就是宿命(九)
一幕幕的巧合,人與人的交錯,宿命的軌跡早就在暗中埋下伏筆,無法預知前路,唯一瞭然的,是自己已經身陷囹圄。
身後退卻的道路何時爬滿荊棘,無法回頭,只好硬著頭皮在無盡黑夜中摸索前行。
本以為只關風月只關兩廂情願的愛恨,哪曉得牽扯出來的是國仇家恨,民族紛爭。
伊人獨立於梅香居的假山前,溪水邊……眉間久久得不到舒展。
叮咚的聲音交織著浮在空氣裡薄絲般的霧氣,惹一地支離破碎的花瓣,再也聞不到花香。
梅,只屬於嚴寒。
手裡握著盛滿毒藥的瓷瓶,今夜無月,無星,符合她想要安靜的心境。
從雅園回來,整個人便靜止在這裡。
如若跟著老爹回西疆,從此過上躲閃的生活,指不定哪一日,這世上唯一的至親就會毒發身亡。
忽然有種……很無依的心情。
她想,大概此刻輕輕拂過一陣微風都能將她颳走。
誰能抓住自己呢?
沒來由的,異常的,深惡痛絕的念想那個男人……
無力的坐上那個不屬於自己的鞦韆,呆呆望著面前蜿蜒的溪流,微光縈繞下,它們始終都如此歡愉。
忽然她又想,或許……逃吧。
離開這裡,爹是妙手天醫,哪裡那麼容易會死去?他們先回西疆,然後上沙雲峰安頓下來,不要去管北絡是否會和漠國打起來,不管天下以後誰家姓,她想安安靜靜的過普通人的生活,她覺得好累!
難道老天讓我再活一次僅僅只是為了折磨?
驀然!一雙手就從身後將她圈住,夏伊妃驚動渾然一顫,納蘭潤飄渺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想我了嗎?”
想我了嗎……
想我了嗎?
那極富穿透裡的嗓音好像刺破了她的身軀,混雜在流淌的溪水間,半分虛,半分實……
她錯愕不及,連頭都不敢回,匆忙慌亂的只想掩蓋住剛才萌生的‘逃跑’的念頭,腦中同時在問,是納蘭潤回來了嗎?
也許這就是宿命(十)
沒有光亮的夜像一個廣闊的牢籠,他心甘情願的與她一起被禁錮其中。
連夜兼程的疲憊,全然在看到夏伊妃的那刻消失。
納蘭潤曾經以為此生只會愛一個女子,曾經以為今生註定要為她守候,不想丫頭的出現,把一切都打亂了。
離開花都是為了追逐昔日夢的痕跡,興許在策馬揚鞭那刻還心存疑惑,踏上路途,才知道越是遠離,越是清晰。
時過境遷的感情終是化為灰燼,只有纏繞在身邊才足以造成驚動徹骨的念想,離開,他總是在隱隱擔憂著同一件事……
甚至後悔,為什麼會離她而去,萬一回來再也見不到她,萬一丫頭逃到天涯海角……
風塵僕僕的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尋夏伊妃。
皇宮,王府,雅園,最後繞了一個大圈,才讓他在梅香居的園中看到鞦韆上孤立無倚的人兒。
那席單薄的背影讓他倒吸了一口氣,彷彿任何時候,他充滿秘密的小妻子都是哀傷的,讓人不禁想要去憐惜。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將她抱緊!
靜默,她在無聲中承受他來自臂膀的壓力,沒有掙扎,相反獲得的是一片久違的心安。
背對著他坐在鞦韆上,腦中意識逐漸清晰,才確定他是真的回來了。
那麼,關於他的夢,是追尋到了嗎?
“王爺,你……”抬起頭,話剛說出口,就被迎面壓下的人堵住了嘴,接著是獨屬於納蘭潤瘋狂的、如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下!
沒有多餘的語言,他用最直接的舉動去說明他此刻的心情,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