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眸子掃過那人,納蘭潤的沉默宛如鋒利的鐮刀,殺人於無形之間,腦中不斷浮現出丫頭在自己懷中嘔血腹痛的一幕,他是真正的要狂亂了!
很想屠戮一場洩掉滿腔的怒氣!
假如此刻他要涼怡死,恐怕僅有的幾個涼國人,就算反抗也只能算作無力的抗爭。
只是……
“涼怡暫且不可歸國。”眾人的等待中,他毫無感情的落出一句話,空寂的大殿裡格外清晰,“但是本王相信,毒害本王的王妃,非她所為。”
音落,涼國大使雙腿一軟,膝蓋便觸了地,整個人也深深埋在黑色泛光的石磚上,鬆了氣般向他施禮道,“潤王明理!”
未再理會跪著的人,納蘭潤平緩而危險的將殿中的所有人逐一掃過……眯起的雙眼中怒濤洶湧,那對鷹眸陰冷凌厲,霸道的氣息瞬間充斥了整個離宮大殿,令人避之不及。
“毒害伊妃的人,就在此處。”他聲音不高,卻也不低,語氣裡是十足的脅迫,“若是讓本王查出因果,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鏗鏘有力的聲音,似要將隱藏在暗處的真兇生吞活剮!
“七王爺……”兩名太醫從內殿出來,顧不得向納蘭誠壁和皇后等人逐一行禮,帶著顫聲尋了納蘭潤便道,“王妃中毒至深,五臟六腑都有少量出血,命懸一線!”
命懸一線……這四個字如道驚雷狠狠劈在納蘭潤身上!
“什麼叫‘命懸一線’?!”純狂吼起來,揪起太醫的衣領暴怒,“平日裡養你們這些飯桶到關鍵時刻全不中用!那些掛在嘴邊的本事只是吹噓嗎?”
我在圈套之中,你在計算之外(十…
“下官們已然盡了全力……”白鬚太醫被納蘭純勒住脖子,艱難道,“娘娘雖然毒深,卻因為長期服食麝香從而保住命脈。”
“麝香?”挑起劍眉,納蘭潤重複的問了一遍,不知是為何用。
“是……”
給了純一個眼色,人才肯放過,手剛松,老太醫就跪爬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答道,“麝香是一種名貴的天然香料,亦是不可多得的藥材,長期服食,有、有……”講到這裡,又抬起頭看了看納蘭潤的臉色。
“有什麼?”他已經沒有多餘的耐煩心再去聽廢話。
一鼓作氣,老太醫埋下頭誠然道,“有避孕之效!”
避孕?在場的人都聽得真真切切,納蘭潤不可思議的驟然睜大布滿血絲的瞳孔!她竟然揹著自己悄悄吃這個東西!
“不過……正因如此,毒性暫且不會迅速蔓延。”
“你口中的‘暫且’是多久?”顧不得計較其他,納蘭潤又問。
太醫想了想,如實回答道,“娘娘體內的毒性下官可以抑制三日,眼下儘快施與針灸驅散體內帶毒的血塊,否則只怕熬不過明日傍晚……”
“潤兒……”莫嫣從裡面走了出來,滿臉憔悴,剛才外面的話她聽得一字不差,正準備開口,忽聽納蘭潤陰沉著臉道,“備車,本王要回花都!即刻!”
眾人齊齊一愣,還未走到他跟前的莫嫣忽而眼中滑過一念,立刻肅然起來,吩咐道,“照做!送伊妃回花都!”又指著太醫,“你們幾個隨行!不不……哀家也要一道回去!”
各人都被弄得一頭霧水,見納蘭潤已經走進內殿,母后又如此堅決,納蘭誠壁也只好照樣下令,落音谷為那中毒的人兒亂作一團,只有下毒的兇手,在暗地裡撫胸慶幸,同時惡毒的期盼夏伊妃早點死!
……
夜色漸漸將天光吞沒,一輛馬車由禁衛軍護送著向花都歸去。
(==明兒大概4點左右開更,呃……基本上最近更新都是這個樣子,木有特別通知,就晚上寫到睡覺為止這樣……)
我在圈套之中,你在計算之外(十…
車內,抱著奄奄一息的夏伊妃,納蘭潤心中無比糾結。
伶牙俐齒的丫頭,此刻安靜極了,她自然的閉著雙目,好像只是睡去了一般,他卻擔心她再也醒不過來。
死丫頭!竟然揹著他偷偷服食麝香避孕,這筆帳等醒過來定然要算個清楚!
他絕對不會放過她!就是煉獄的閻王也不能將她從自己手中搶走!
……
深夜,馬車在雅園外停下,早就收到訊息的夏謙已經做了些許準備,見到昏迷不醒的女兒由納蘭潤抱著走進來,半刻無語,心中也在思量著,這個人到底知道多少了?
“救她。”納蘭潤沉聲道,佈滿血絲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