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潤就覺得,這宮裡,活物勝似死物。
“服侍本王洗漱更衣。”他冷聲,便起身下了床。
跪在原地,女官按規矩恭敬的詢問,“七王妃……”
“由她睡。”想也不想,納蘭潤就打斷道,未理會女官臉上是怎樣一種驚愕的表情。
算計不停,把柄在握(一)
北絡絕對是個男尊女卑的國家,尤其於皇室,即便是王妃,又怎麼能比王爺起得晚?
按照正統的規矩,王妃應該早於王爺起來,然後帶領宮婢親自服侍她的丈夫更衣洗漱。
而納蘭潤竟然默默縱容了夏伊妃,真叫人詫異。
輕微的表示過震驚後,女官從地上爬了起來,勾著腰恭敬的來到他身旁,身後的宮女齊齊跟上,各盡職責,這稀鬆平常的一日,在她們來說早已演練了無數次。
他自如的由人伺候著,不時餘光掃向床上那個睡得正香的女子身上,想起靜說的,她昨日受了不少委屈,所以……就放縱她一個早晨好了。
視線再放回面前的鏡中,看到那些個沒表情的宮女,心裡忽而暗沉,為什麼皇宮,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呢?
一番整理過後,納蘭潤難得上了次朝,然後與納蘭誠壁一起用早膳。
感情不錯的兄弟兩,整個早上一直在承光殿暢聊,苦了伺候完納蘭潤以後回到原位跪著等夏伊妃起床的宮女們,七王妃再一翻身睜眼,吧嗒著小嘴六神歸位的時候,已經快正午時分。
入眼,一片陌生的環境,金碧輝煌,卻不生動。
冷冷的,好像華麗的人間地獄。
彷彿記得昨天身旁還有那麼一個人,彼時整張大得過分的床上空蕩蕩的只剩下她一人,舒心的嘆出一口氣。
雖然我們昨天共同度過了一個美好和諧的夜晚,對潤王爺你也有稍微的改觀,但是……這些是不足以改變你丫在老孃心裡邪惡黑暗的本性的!
起身,女官的聲音便響起,“請王妃娘娘允許奴婢們為您更衣。”
沒感情的聲音迴盪在蛟麟宮,夏伊妃懶洋洋的把目光平移過去,掃到跪在門口一大串人,發自內心的不爽了一下,沒過大腦就冷眼丟了一句,“如果我說不允許,你們會怎樣?”
感覺女官和身後的奴才齊齊一怔,她自己被自己逗笑了出來,“我開玩笑的,你們過來吧,給我準備點吃的。”
算計不停,把柄在握(二)
王妃就不能沒有幽默感嗎?
被夏伊妃一逗趣,整個換衣服戴珠寶首飾塗脂抹粉的過程,彷彿更加機械化,更加不通人性。
在心裡連連搖頭自嘆沒勁的同時,七王妃消滅了一小桌來自御膳房的美食。
最後抹乾淨小嘴,才象徵性的問了納蘭潤的去處。
廝人……已經離宮回王府了。
死沒良心的!就不能配合我化妝下恩愛小夫妻一起走嗎?
昨天才是在蛟麟殿走錯方向,招惹了納蘭純那隻腹黑的小兔子,引出多少麻煩?宮裡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王爺也不怕自己最值錢的金牌演員被生吞活剝!
心裡碎碎念著,在女官的引導下,坐上馬車,順利的出了皇宮,沒去給皇上皇后甚至奸妃任何一個人行跪拜大禮,原來納蘭潤知道沒那麼複雜所以才走的啊……
其實七王妃怕的就是和別人寒暄。
終於出了皇宮,慶幸這婚約沒把自己指給隨和的皇帝大哥,可想她這出處茅廬的青澀孩子,光是昨天一日就被折磨得百轉千回,哪裡能承受再多摧殘。
也難怪連納蘭潤這等角色都不願意久居深宮,不過他那陰險好鬥的本性可算是在商海里無限發揮了。
回王府的途中,夏伊妃思考了兩件事情。
眼下這狗血的婚已經結了,原本該在婚前給老爹置辦的房還沒解決,這會唐僧爹還住在將軍府呢~不知道蘇謹年有沒有被危機感過於嚴重的老爹整崩潰。
而且昨晚已經跟親愛的王爺老公把話說開挑明,老孃是早晚要走的,在外必須有個窩!
所以,買房事宜刻不容緩。
二來於納蘭潤,想起來就伴著糾結伴著快樂……
這廝已經明顯接受自己了,但還沒到不用還他錢的地步,不過來日方長嘛~好歹咱們有個好的開始不是?
想起那七位數字的負債,沒有心酸,沒有氣餒,相反心裡的如意小算盤堪比電腦打得飛快。
回王府前最後決定:七王妃變相、變態、變幻莫測攢錢計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