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了一聲,充滿不屑。
這種不屑的聲音在納蘭純聽來極其刺耳,猛的站起!對著門邊的人就怒道,“放了她!你根本就不愛她!”
納蘭潤再度冷笑,甚至覺得荒唐,“你覺得她又是真的愛我?”
納蘭純一怔,回頭望向夏伊妃找答案,已經起身走過來的女子從容不迫,緩緩的說,“愛和恨,已經分不清了,所以……”站到納蘭潤身邊直視著他,她語帶雙關從牙縫裡擠道,“我只想留在王爺的身邊,狠狠的折磨你呢。”
那樣執著的表情,帶著幾許病容的容顏竟是為‘因愛生恨’而釋放出盈盈光澤,不得不說,就連心知肚明的納蘭潤都有幾分閃神。
夏伊妃心裡狂笑,演技好不是老孃的錯,是被你們逼出來滴!
僵持半秒,靜止的空氣炸開納蘭純不可思議的聲音,他搖頭,渾身釋放著‘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對夏伊妃複雜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遊湖,船中風光勝雪景(十二)
人……是終於走了,目送紫色的背影轉身上樓往甲板去,夏伊妃本性暴露,掃了納蘭潤一眼,自我鬆懈下來,“累死我了!”
“累?”由始至終納蘭潤都如同在看戲一般,給與中肯的意見,“我看愛妃樂在其中。”
“哪裡的話~”得意的揮了揮手,權當他在表揚自己把北絡的八王爺耍得團團轉的聰明才智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王府啦?皇宮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確實沒意思,不過……”納蘭潤驀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已經邁出兩步的人拽回自己身邊。
她錯愕!用手格擋在與他咫尺的距離之間,整個人已經被他圈如懷中,周遭盈滿危險的氣息。
“不過……什麼?”心虛的笑著,她不解的問。
“我好像告訴過你,記住自己現在的身份。”
“王爺是在警告我嗎?”忽然她就不心虛了,眼中平靜的看著他,好像在瞬間變了個人,她問,“你討厭我?”
被突然這麼問,納蘭潤微微一愣,這問題似乎在腦中停留了片刻,於是回答,“不討厭。”
“但也不喜歡。”他又接著道。
夏伊妃輕鬆一笑,“我也不喜歡你,但是我剛才說過了,我們是合作關係,於我來說,那百萬的禮金相當重要,也使得我和我爹脫困水火,不管王爺出於何種目的娶我,我都當作恩情記下了。在外人面前,我會守口如瓶,盡力演好你想要的王妃的樣子,也請王爺不要為難我,對我稍微的……好一點。”
為難她,就等於為難他自己,做人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聽她一席話,納蘭潤似有所想。
平日夏伊妃總是做出一副委曲求全小人討好的模樣,實際她的聰明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這……算不算是一件幸事?
話已經說清楚了,從他流轉的眼神中,她也能看出,這個黑麵神接受了自己的意見。
平靜的脫離那個不友善的懷抱,夏伊妃轉身向外走去,甲板上的太監,已經在扯著嗓子喊‘起駕’了。
你的防線,我的底線(一)
下了龍船,天早就黑盡,晚上還有一場比中午更加盛大的宴會等著這對新婚夫婦。
四品以上的官員全數到齊,呆了一早上都覺得空曠的樂儀殿,頓時被人填滿了似的,恭賀聲、讚美聲,伴隨著虛偽的陌生笑臉,對著夏伊妃狂轟濫炸。
幸運的事,比起白日的態度,納蘭潤轉變了不少,不時會幫她應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避免了自己脆弱的胃再遭受酒精摧殘的悲劇發生。
我現在是你最貴的財產,不好好愛惜的話,很快就會失去價值,到時候損失得最多的,只會是你納蘭潤而已。
遠遠的看著那夫妻二人越發和諧的步調,納蘭靜愜意的飲著杯中酒,想起離開龍船前不小心在船艙內聽到的那段對話,嘴角便噙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夏伊妃很聰明,對付純,她沒有把話說得太絕,為自己留了餘地,太絕的話只會把關係搞僵,以後進宮再見面,就難相處了。
保持恰恰好的距離,需要幫助的時候,純會義無反顧的伸出援手。
只是她不知道純真正的本性,若是純知道真相,想必這場戲會更加精彩。
至於潤……嘴上雖然說這個女子對他來說無所謂,可是現在看來,經過夏伊妃軟硬兼施的引導,他彷彿意識到,於他來說,至少現在她不是敵人,而且還是自己身邊有價值的人。
狼的本性,決定了它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