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馬車裡,娘娘好傷神。
顯然的,老爹對自己有所保留,他和幻月教之間的瓜葛,大概和這些年隱姓埋名生活有關,還有關凌月要自己做的五件事,絕對不會簡單。
夏伊妃不蠢,聯絡到之前他說的那句話,‘納蘭潤有沒有說過你很有利用價值’。
車內的女子無力的惆悵一笑。
於納蘭潤來說,她的價值不過是七王妃這個頭銜,他需要一個絕對服從的演員,在外人的目光中,他身邊必須站著一位端莊的七王妃。
不是必須是她,僅僅剛好湊巧是她。
而對於關凌月來說呢?
就因為這‘剛好的湊巧’,大概……她想關凌月想借以她掛名王妃的頭銜做些自己辦不到抑或是不好辦到的事吧。
如此想來,總有一天,自己會不會把納蘭潤那黑心王爺也害了?
忽然……心裡有那麼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誒?潤王府怎麼那麼亮?那不是……哈哈!”外面,蘇謹年剛自說自話了一串,就騎馬行到車窗邊對夏伊妃好笑的說,“七王妃,你家七爺已經迫不及待出來迎接你了!”
“……”
這哪兒是迎接呢?夏伊妃臉上三道豎線拖沓得坑長。
明明還記得,下午離開王府的時候那破人是怎麼衝自己吼的?
‘天黑前給我滾回來!’
老孃不會滾,老孃逆反心理強……馬車停下,她鑽出去落地還沒站穩便對站在門口的納蘭潤笑得燦爛,“好巧啊~王爺。”
您這是黑著臉在家門口化妝門神嚇唬誰呢?
腹背受敵,心難靜(九)
冷清的夜,街道兩旁的房舍燈火寂滅,唯獨潤王府門口通明。
披著狐裘袍子,納蘭潤在自家門口立得挺拔,渾身釋放著殺人的寒氣,夏伊妃禮貌性的向他獻媚也沒有得到回應。
孜瑞牽著馬候在一旁,幾個家丁手裡提著燈籠把這處照得一片光明。
看情形,娘娘要是再晚來半刻,今晚怕是要被綁回王府大刑伺候了。
我又不是去和誰誰偷情,犯得著麼?
心裡嘀咕完,臉上討好的笑意更盛,“呃……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劍眉不悅的挑起,納蘭潤那雙會殺人的眼睛又開始飛冷刀。
今日發生了那麼多事,人已經很累了,能扯出笑臉去奉承他已經是最後的力所能及,王爺~門口站那麼多人,我給你面子,你也給我個臺階下好不好?
無奈的沉了一口氣,夏伊妃望著黑臉的男人,欲言又止。
他那一身無形的刺,讓人根本不想去靠近。
僵持半響,她笑意褪去,換上的是滿臉倦怠,草草丟下句‘我先回房’便進了王府,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這般反映,讓納蘭潤有些錯愕,從來沒有誰忤逆過他的意,更別說這個欠他一屁股債的女人,敢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
天將黑盡的時候,他就在有意無意的等她回來,誰知越是去在意,就發現那該死的女人越放肆!
然而當天光散盡,夜漸漸安然,他的心卻越來越緊張!
夏伊妃不會不聽他的話,遲遲未歸難道是遇上什麼危險?
胡思亂想後,又更加清晰的抨擊之前的愚蠢猜想。
她連罵自己的話都敢當著蘇謹年說出口,還有什麼不敢的?
終於到三更來臨,王爺再也按捺不住,叫孜瑞備馬便準備到城東雅園看看那丫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未想剛到家門口,就見到蘇將軍帶著一隊兵馬送著她回來,眼中不覺暗沉下來,回應夏伊妃那句沒好氣的話,只是慣性的語氣,等到那滿身疲憊的女子沒入府內,他才問蘇謹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腹背受敵,心難靜(十)
是夜深了,潤王府外的軍隊終於退去,家丁滅了門口四盞大燈籠的星火,關上大門,所有歸於安然。
納蘭潤獨自行在府中,步步都在沉思。
沒想到自己岳父家會遭劫,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淪為笑柄?
而且剛才蘇謹年不是說了麼~‘七王妃說此事不可聲張,否則對王爺聲譽不好。’於是簡單處理了作罷。
那些劫匪都蒙著面,真要大張旗鼓的查下來,也不一定能捉到。
原來,那丫頭還是想著自己的……頓了頓步子,納蘭潤又在心裡狐疑,應該是想著他的吧?
跨進梅香居,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