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只不過以這樣寒冷大雪的冬天,該是北方吧!朝代背景不詳,雖是農家,蘇家也不能算窮的揭不開鍋,記得以前教歷史的老師曾經說過,在古代,冬天對窮人來說是一個關乎生死的考驗,飢寒交迫餓殍滿地到處可見。

蘇家看著雖不富裕,日常吃的也是些粗食糙米,至少沒捱餓,大人孩子身上的衣裳雖舊,卻沒破爛的到處打撲丁。

幾日過來,蘇采薇才大略弄清楚蘇家的情況,不知是緣分還是巧合,她的名字依然叫采薇,蘇采薇,是蘇家的小女兒,過了年才是個滿八歲的孩子,蘇明薇是她的親姐姐,比她大兩歲,那天的少年是父親的弟弟,小叔蘇善學,今年十三了,是個身體敦實的淘小子,喂她喝藥的是祖母趙氏也就是蘇婆子。

母親劉氏是個勤勞質樸的傳統婦人,雖是鄉村婦人,卻生的極為清秀,姐姐明薇就隨了母親的眉眼兒。

采薇第一次見著她那個黝黑壯碩的爹,真嚇出了一身冷汗,小叔跟他爹活脫脫的親兄弟,小叔是個黑小子,她爹是個壯實的莊稼漢,采薇琢磨,若自己沒走運,隨了爹可不完了,後來洗臉的時候,就著水盆照了照,雖不如姐姐生的好,卻也能看出清秀的雛形,遂大大鬆了口氣。

從母親跟祖母平日閒話的內容看,蘇家就是最平常的農家,靠著家裡幾畝田,種些糧食米粟過活,趕上這兩年年景好,風調雨順,倒是沒捱上餓,只不過這裡的冬天真冷,比采薇記憶中最冷的三九天都冷,坐在暖暖的炕頭上,身上穿著臃腫的棉襖棉褲,依然能感覺到從窗戶縫裡鑽進來的寒氣,一陣兒一陣兒的。

窗上糊的窗紙有些舊了,留下些橫七豎八暗黃色印記,映著窗外雪光彷彿一幅抽象畫,采薇盯著瞧了一會兒,沒瞧出什麼,倒是冷的搓了搓手。

旁邊她的姐姐明薇抿嘴笑了笑,往邊上挪了挪身子,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小聲道:“采薇,靠姐姐這邊坐,守著地上的炭火盆子也能烤烤手。”

采薇瞥了眼炕邊地上放著的破陶盆,小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她才不過去,用來取暖的設施簡陋倒不怕,可作為現代人的采薇,總覺得這個炭火盆子不靠譜,

說是炭火盆子,其實就是個破陶盆兒,邊沿兒都缺了幾塊,下面鑿了通氣的眼兒,架上幾塊燒的紅紅的碳,自然不是什麼好炭,就是自家伐了木頭燒製的粗炭,不時爆出噼啪的聲響,間或飄出一股子嗆人的味道。

采薇琢磨,這一股子一股子的味兒是不是就是一氧化碳,因此,自從屋裡點了這個炭盆子,她都儘量靠窗坐著,離得越遠越好,至少求個心理的平安,哪還會湊上去。

明薇看妹妹這模樣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劉氏溫溫一笑,從炕一頭的暖壺子裡,倒了小半碗薑湯,遞在小女兒手裡:“既不樂意烤火,喝點兒薑湯下去,身子就暖和了,這一病倒把個滿地瘋跑的假小子病回了丫頭。”

蘇婆子道:“若真這樣倒也算因禍得福了,就怕過幾日身子好全了,又跟著她小叔滿野地的瘋跑淘氣。”說著,目光落在對面的大孫女身上嘆道:“二丫頭若有大丫頭一半心靈手巧,將來也不用愁什麼了。”

明薇抬起小腦袋,漂亮的大眼睛在妹妹身上溜了溜:“妹妹年紀還小呢,長大了自是什麼都會了。”這話甭說蘇老太太,就是采薇自己都不信。

她這個親姐姐真算得心靈手巧,才不到十歲的孩子,繡的花,做的針線活兒都很拿得出手,再讓采薇託生一百次,也磨不來這樣細緻的功夫。

采薇正出神的看著姐姐繡花,忽聽外面院裡一陣糟亂的聲響兒,聽著倒像雞叫撲騰,蘇老太太急忙放下手裡納了一半的鞋底,就要下地:“怎麼聽著是從雞窩那邊傳來的動靜,別是這天寒地凍的,黃鼠狼子餓極了眼,大白天就奔著雞窩來了。”

劉氏聽了,不禁哧一聲笑出來,忙攔著婆婆道:“哪是什麼黃鼠狼,是善長,要抓雞窩裡的大公雞宰殺了燉湯呢。”

蘇婆子一愣:“這剛進臘月,怎就想起了宰公雞,這時候宰了,年下可吃什麼?”劉氏小聲道:“是北屋裡善長救回來的周家老爺,郎中說只吃藥恐不濟事,要想好的快,需得吃點葷腥補身子,昨晚上善長跟媳婦兒商量著,把家裡的大公雞先宰了,畢竟救命要緊。”

蘇婆子長嘆一口氣:“你說,怎麼就不早不晚的,單讓善長給遇上了,不是給二丫頭找郎中,那人在野地裡凍上一夜,早不凍死了,前兒聽隔壁家秀才家的娘子說,今年冬天雪大,外面官道上每天都有凍死的路人呢,城裡的縣太爺都不理會,就是太看不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