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深深嘆口氣,對著明薇和周子明緩聲道:“明薇的身子剛好些,別在這兒站著了,子明,扶著你媳婦兒回去歇著吧!”
采薇卻道:“姐姐慢走一步,我還有一事要說明白。”
周伯升頗覆雜的看著采薇,前幾日倒小看了這丫頭,還說自己幾句好話哄住了她,卻沒想她私下裡把這些人都找了來,拿住了證據,又請了慧遠大師,這一環扣這一環,竟是丁點兒疏漏都沒有,把碧槐母女在她姐身上使得壞,一分不減全找了回來,鬧到如今,卻還沒有後話。
周伯升嘆口氣道:“如今還有什麼話不能說。”采薇道:“我姐當初得了個剋夫克子的名聲,怕剋死旁人,便挪到了偏院子去自生自滅,如今清楚明白了,剋夫克子的另有其人,我姐的身子弱,更懼怕這刑剋之人的厲害,住在一個院子裡,恐被剋死了還稀裡糊塗呢,好容易撿回條命,這麼丟了豈不冤枉,若是讓我姐姐夫分出去,也為難了親家,周府西邊的宅院,我買下了,與周府打通,進出也便利,那邊院子幽靜,姐夫在哪裡讀書用功,也無雜事相擾,就讓她們分到那邊去住吧!”
周伯升哪會不知道自家宅子西邊兩個宅院近日都換了新主,先頭還說誰家這樣利落的買宅子收拾,如今卻明白過來,這個蘇二姑娘是一早就打好的主意,讓她姐挪出周家的。
周伯升看了看那邊臉色慘白的大兒媳,又看了看明薇,想起慧遠大師的話,心裡沒個不起疙瘩,就算他們兩個老的命硬不怕,難不成周家要從此斷了香火,倒不如順了采薇的意思,讓老二兩口子先挪出去,也不是分家,就是兩下里住著,也免得再起事端,不過那宅子在蘇家名下卻不妥當。
想到此,周伯升道:“我也正想著把宅子往外擴擴,西邊那個院子用了多少銀子,這個錢我周家出,就撥給老二兩口子住就是了。”
采薇不禁暗暗撇嘴,真是那句話,死要面子活受罪,周家既然樂意出銀子,她也不攔著,反正那邊從上到下使喚的丫頭婆子奴才小廝都是她蘇家的人。
周子明也暗暗歡喜,倒不成想是這麼個結果,扭頭看著明薇,卻發現,明薇定定望著張碧槐發呆,不知道想什麼呢。
采薇花了五千兩銀子,前後費了這些周折,終於讓她姐順利分出了周家,雖說最終張碧槐母女沒怎樣,可落了個刑剋之名,想來以後的日子也順暢不得了,尤其張碧槐又懷了孩子,采薇倒期望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說不準生個傻子或是畸形出來,那這母女便再無翻身之日了。
采薇心情大好,操持著幫她姐挪院子,她也搬到自家的宅子裡去住,在周家看著這些勢力的下人,心裡就不暢快。
收拾了整整三天,挑了個宜遷居的好日子,挪了出去,挪出了周家,采薇卻發現,她姐仿似還有些心事,便尋了這日屋裡就她姐倆的時候,私下裡問她。
明薇才道:“以前在家時,你總跟我說,事事需提防著,人心難測,我都當了耳旁風,總覺得人心本善,何必把人想的那樣壞呢,嫁過來後,我事事守著禮,張氏縱然屢次為難,我都隱忍了,卻不想無仇無恨的,她變著法兒的想害我的命,現在想來,不是四月給妹妹捎了信回去,還不知怎樣光景呢,想想都心寒,還有,我那個失了的孩子,說不準也是張氏母女使得壞,就怕我先一步生下孩子。”
采薇點點頭道:“那時候,張氏可曾給你送了什麼東西或吃食?”明薇道:“我也知道好歹的,好容易有了孩子,怎會不精心,吃食上都讓四月把著……”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婆婆讓她身邊的婆子連著給我送了一個多月的安胎香,讓我日日點著,那個香一點,我就覺得渾身懨懨的不爽快,想著是婆婆送來的,也點了一個月,後來孩子沒了才收起來。”說著,喊了四月進來問:“那些安胎香都收在哪裡了?”
四月道:“我收在廂房的頂櫃裡了。”采薇道:“找出來我瞧瞧。”不大會兒功夫,四月取了個小匣子進來,采薇開啟看了看,實在看不出什麼,便道:“把這個給我,我出去讓人分辨。”
拿出去交給王寶財,到了第二日,王寶財就進來回說:“藥鋪子裡的掌櫃說,這哪兒是安胎的,裡面摻了丹砂,若是點的時候長了,滑胎是必然的。”
王寶財出去了,采薇才跟她姐說:“你婆婆身邊那幾個婆子張家母女早買通了,肯定半截換了香。”
好半晌,明薇才道:“果然是她,竟是如此歹毒的心腸。”采薇道:“那母女如今得了報應,只不過,以後姐要對人有些戒心才是,即便姐夫也一樣,他要是再弄個像錦繡那樣的丫頭進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