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原樣。“你們處心積慮將我困住,卻原來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衡元啊衡元,這下你可滿意了?”
“未央大人,人界乃是天界的基礎,難道您就忍心看到它被毀於一旦?這個時候正該與我們同心協力才是。”白汀蘭壓制著自己的憤怒,身為真仙轉世的衡元為了阻止魔族的陰謀絞盡腦汁,為什麼神通廣大的天神卻對他們的失敗幸災樂禍?魔族不應該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嗎?
“哼,剛才還在算計我,現在就說要同心協力,你們的法力不高,可這狡猾勁兒都能趕上魔族了。”葉未央哪會讓一個小小散仙教訓她。
其他幾位散仙聽了她的話都憤憤不平,但事實也的確如此,再加上實力上的差距,也就沒人敢幫白汀蘭辯解。
“未央大人,”被奚落已久的衡元終於開口了,“這事全是我一人謀劃,這幾位道友只是因為關心整個人界的安危才來幫我,大人若是不能釋懷,事後要怎樣懲罰我都行。”
“衡元……”白汀蘭本想勸衡元不要一人獨攬罪名,可又一想,天神的憤怒不是他們這些尚未飛昇的修真人所能承受的,便又忍住了。
衡元繼續說道:“可現在破空斧已經被帝俊搶走,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奪回破空,然後再計較其他的事情?”
“是啊,還請未央大人以天下蒼生為重,幫我們奪回破空斧。”真疏說著還向葉未央鄭重地行了一禮。
他身邊的真平、常凝、慕容紫英在片刻的呆滯後也先後向葉未央行禮,地上躺著的幾位散仙也有要起身行禮的跡象,現場的氣氛一時變得非常凝重。
“奪回來又怎麼辦?再用朱雀環把它絞碎嗎?”那迦突然冷冷地說道,同時心中暗想:“我可真不是一個好觀眾,居然在情節最□的時候當眾喝倒彩,一定會有人不高興的。”
果然,一直看那迦不順眼的真平終於怒斥道:“懷冬,你這是幹什麼?除魔衛道、守護蒼生,這本就是所有修真弟子共同的職責,你怎麼能因小失大?剛才若不是你,破空斧又怎麼會被魔族奪去?”
“為了守護蒼生就必須犧牲自己親人的性命嗎?這叫什麼職責?如果這親人是邪魔歪道倒也罷了,可鳳池不是!她沒有傷害過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她也不願意成為魔族毀滅人界的幫兇,今日的一切也不是她的過錯,她有活下去的意願,也有活下去的權利,你們憑什麼決定犧牲她?”
一想到那個為了保住一抹靈識而變得神不神、鬼不鬼的靈體,那迦的心裡就非常痛。鳳池是那樣地渴望能活下去,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這些人怎麼能不顧她的意願就妄下決定,還是這樣的大義凜然?
哼,如果要犧牲的是他們的親人甚至他們自己,又會怎樣?
“那那!”慕容紫英大聲地叫住她,“那那,我知道你是在為鳳池前輩難過,我也很難過。可是,一條性命和千萬條性命,孰輕孰重,你還分不清嗎?我想,就算是鳳池前輩自己也知道這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那迦卻是一聲長笑,“你想?你問過她嗎?你沒有。為什麼?因為你害怕!你害怕你問她時她會告訴你她想活下去,她不想死。當一個人,好吧,也許該說一個靈魂,當她不願意消亡時,你們強行毀掉她,那就是謀殺,□裸的謀殺!你們做的又和魔族有什麼區別?”
那迦有些歇斯底里,她的憤恨不只是為了鳳池,更是為了她自己。
她要救鳳池,不只是因為同情鳳池的遭遇,也是因為兩人之間的血脈聯絡。這聯絡雖然已經遙遠得無法計算,但的確存在,而且在這個本不屬於她的世界裡顯得更為珍貴。
可是,在她的心裡,曾經有一份情誼比血脈聯絡還要重要,曾經有一個人比她的親人還要重要。
為了尋找重鑄破空斧所需的材料,他們一起深入險地,一起面對強敵,可情誼卻在一絲絲生長,心靈卻在一寸寸地靠近,讓她覺得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包括捨棄親人留在異界。
可現在,那個人卻背叛了她,不管是為了什麼名義,他背叛了她。情斷了,心碎了,她依然是那個來自異界一無所有的那迦,曾經的付出現在看來都成了笑話。這怎麼能不讓她憤怒呢?
“他們要毀了鳳池?這是怎麼回事?”葉長樂喃喃道。
“我的好哥哥,你還沒搞明白嗎?”葉未央略帶諷刺地說道,現在換她看戲了。“這些高人聯合起來把我們騙到空靈島,困住我,綁住你,就是為了趁機毀掉破空斧,毀了鳳池。只可惜,沒想到讓帝俊撿了便宜。看來那那並不知情,所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