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低下頭,裝作很有興趣地笑道:“張公子是不是想告訴我把身體捲起來有幾種方法?”
“我就規矩就是這個!”
張鉉把手掌在白信陽眼前平攤開,忽然捏成一個拳頭,對準白信陽的面門狠狠一拳轟去,只聽‘嗷!’一聲嚎叫,白信陽竹竿子一樣的身體騰空而起,向後飛出一丈多遠,口中鮮血狂噴,‘咔嚓!’一連砸壞了兩張桌子,躺在地上暈厥過去。
周圍所有人都呆住了,張鉉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淡淡道:“這就是老子的規矩!”
這時,驚叫聲才從四面八方傳來,尤其女眷們嚇得驚慌失措,跌跌撞撞而逃,桌子掀翻,碗碟杯壺乒乓落地,摔得粉碎。
遠處崔文象等人大驚失色,十幾人衝了上來,兩人扶起白信陽,其餘人將張鉉團團圍住,憤然怒斥他道:“大膽狂徒,今天你簡直反了天!”
張鉉摘下腰中橫刀,向桌子重重一拍,“少說屁話。拔劍吧!”
十幾名世家子弟嚇得紛紛後退,不少人拔出了劍,崔文象急忙攔住他們,向躲在遠處的盧清施一禮,“清妹,這裡不安全。請你速速離去。”
盧清哼了一聲,高聲道:“這裡是盧家,不是崔府,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崔文象頓時僵住了,張鉉起身哈哈大笑,向盧清抱拳道:“多謝盧姑娘仗義直言,不過,你確實該走了。”
“是!盧清告辭。”
盧清轉身便急匆匆走了,她要去找父親。決不能讓張鉉吃虧。
崔文象鼻子都要氣歪了,自己讓她走,她卻不走,張鉉說一句話,她就乖乖走了,簡直豈有此理!
在‘情’字面前,崔文象心中方寸大亂,完全沒有了世家子弟應有的冷靜和從容。
崔文象未必喜歡盧清。但崔盧兩家有約定,作為嫡長女的盧清必須要嫁給崔氏家主繼承人。
崔文象的父親是博陵崔氏家主。他原本是嫡次子,但他兄長崔幼林在十年前去世,那他就是長子了,崔文象從來就認為未來的崔氏家主非自己莫屬,那麼盧清也就是他未來的妻子。
雖然崔氏未來家主之位的歸屬要在兩年後的大祭上才能決定,但崔文象已經等不了。他求父親提前向盧倬求親,把盧清嫁給自己,生米做成熟飯,以便使他更有把握獲得家主繼承人之位。
就在剛才,崔召和盧倬談了這件事。盧倬雖然沒有拒絕崔召的求婚,但也沒有答應把女兒嫁給崔文象。
他只是要求遵循崔盧兩家的百年規矩,等崔文象正式坐上家主繼承人位子後再談這門婚事,這是盧倬的謹慎,卻令崔文象十分沮喪。
崔文象此時心情十分惡劣,卻無意中發現張鉉在和盧清眉來眼去,頓時讓他心中勃然大怒,便丟掉了世家子弟的清高,讓白信陽去羞辱張鉉,以出他心頭一口惡氣。
不料張鉉太過於強悍,竟把白信陽一拳打飛出去,人生死不知,崔文象心中又氣又急,他脹得滿臉通紅,拔出劍氣急敗壞吼道:“姓張的,今天你若不道歉,休怪我們不講規矩,以多凌少!”
張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正眼也不瞧一下崔文象,就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時,盧慶元匆匆趕來,作為主人,他不能偏向任何一邊,而且兩邊都是他的朋友,著實讓他為難。
他只得低聲提醒眾人道:“這位張公子武藝高強,連我表弟羅成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勸各位不要和他動手。”
羅成的武藝眾人都有所耳聞,那可是河北第一年輕高手,如果連他都不是此人的對手,那此人豈不是......
眾公子皆臉色大變,不由又向後退了一步,有人悄悄收起了劍。
崔文象見張鉉又臭又硬,惹不起動不了,讓他有點下不來臺,就在這時,他看見盧氏二家族盧儀正匆匆走來,便趁機道:“也罷!這裡是盧府,讓主人來主持公道吧!”
“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紛紛閃開一條路,只見盧儀怒氣衝衝走來,他剛剛得到訊息,西院有客人喝酒鬧事,讓他惱怒萬分,今天是盧氏老家住其七十歲壽辰,居然有人不給面子,他急急趕來檢視。
這時,白信陽已經甦醒過來,他鼻樑骨被一拳砸斷,牙齒掉了四顆,嘴唇也破了,滿臉鮮血,慘不忍睹。
他被兩人扶著顫悠悠走過來,見到盧儀便放聲痛哭,“盧二叔要給侄兒做主啊!”
盧儀嚇了一跳,“賢侄,你你怎麼這般模樣?”
“侄兒無辜受辱,竟在盧府